成德总算是把曹寅的话听完了,终于等到机会插嘴,便道:“我现在有急事,不能随你进宫,待我处理完事情,自会去向皇上请罪!”说完松开了曹寅的手,径自向卢府走去。
“成德!”曹寅焦急的叫道,“你难道不知皇上召你究竟所谓何事?如今怕已是生死关头,即便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阿玛和落雪考虑一下!”
成德停下了脚步,沉吟片刻,道:“好,我现在随你进宫,只是请你等我片刻。”说完到了卢府门前,对着门口的护卫道:“请把这个东西交给浅月小姐,请你转告她,我若是生,必定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交易;我若是死,那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无论我是生是死,请他一定要将这个东西物归原主!”
成德说完,便随着曹寅走向皇宫,走向一条可能决定他生死命运的道路,或许今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他的生死也只是掌握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只是他却无悔,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不后悔他昨夜的所作所为,他不后悔昨夜去与他的落雪相见,他知道落雪如今已不再是他的表妹,而已经是皇上的雪妃,昨夜入宫私会后宫嫔妃,本就是死罪,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那样做,或许那便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相见,即便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他这个人,他亦是无怨无悔!
紫禁城,乾清宫。
“见过皇上!”成德、曹寅同时行礼,向着灯光下依旧翻阅奏折的康熙跪下。
康熙不置可否,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依旧目不转睛的翻阅奏折,大殿一片安静,似乎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听的一清二楚,微弱的灯影摇曳,昏暗的大殿闪现出若明若暗的光影,康熙的脸庞在灯影的映衬下更加的朦胧不清,如此更加使人难以分辨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成德与曹寅垂首而跪,任由静谧的气息在周围蔓延,却再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大约过了一刻钟,康熙抬起头,淡淡地说了句:“平身吧!”
成德、曹寅慢慢起身,只见康熙一面说话一面朝他们走来:“成德,你可知朕今夜召你所谓何事?”
“成德死罪,但此事是成德一人为之,不关旁人的事,请皇上开恩,成德愿一人承担这所有的罪!”成德又跪倒在地,极其平静的说道,当真面临生死关头,心底反而是越发平静,只是在这十九年的人生里,却也有着无尽的遗憾。
“哦?死罪?朕倒想听听,你究竟犯了何罪?”康熙饶有兴趣看着成德,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臣…………。”成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上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召他前来不是因昨夜他进宫偷偷看望落雪之事?按说皇上不会不知昨夜之事,只是皇上今日的态度却也有些奇怪,那他如今究竟是该提昨夜之事还是不该提?
“皇上。”曹寅毕竟是呆在康熙身边这么多年,对康熙的性情有些了解,不禁试着问道,“不知皇上今日召成德前来所谓何事?”
惊飙掠地冬将半。解鞍正值昏鸦乱。冰河大河流。茫茫一片愁。
烧痕空极望。鼓角高城上。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
——《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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