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茶客陷入沉思的同时,茶楼靠窗的一张桌边,一白衫女子和一青衣男子正相对品茶。女子白纱遮面,正举杯慢慢嗅着茶香,似在思索什么,对面的男子发现了茶楼的突然安静,眉头微皱,轻唤了声“小姐”声音低的像是不想有第三个人听到似的。
对面的女子闻声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只慢吞吞地品了一口茶,然后起身离了座位,转眼人影消尽,只留淡淡茉莉花香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味道不错,三颗星。”
男子比女子落后半步,此时还没出门口,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唤来小二将三颗围棋的白子交予他,并交代他“将此物转交给掌柜的,他必会嘉奖于你”。随后也风一般消失了。
原本男子只想交代前半句话,之所以临时加上了后半句,是因为看到小二自以为受到打赏而兴冲冲地奔过来的样子,担心其失望之下不予照办耽误了事情。
这边,店小二在勤快地跑来之时,脸上的笑容还未绽放到极致,就转瞬变为了惊诧,心理暗暗琢磨这三颗白子究竟有何神奇,竟能让铁公鸡一般的掌柜的嘉奖自己。虽然奇怪,但是怪事年年有,不差这一桩,小二还是乖乖的照做了。
那边,茶客们目睹了刚才一男一女消失的速度,频频感叹“高人哪,高人!”
再见掌柜的收到了三颗白子之后,先是皱眉,而后仔细翻看棋子,似要找到什么记号一般,接着便双目圆睁难掩满面的惊喜。
茶客们被这一幕吸引,好奇的唤道:“老板,这人是谁啊?”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理众人的问话,急急唤来小二问了刚才客人坐的位置,说要把那客人坐过的椅子、用过的杯子收了,拿回家供起来。
众人一看更是好奇,又问道:“老板,有何喜事说出来,让我们也乐乐。”
掌柜的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答道:“东家夸我茶沏的好呢!”
这一句造楞了一屋的茶客,还是灰衫公子最先反应过来,问老板道:“您说的东家,难道是玉逍遥玉老板?”
这回掌柜的也愣住了,随即长大了嘴,半天才缓过来道:“您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就那一男一女在,男的是伍老板,留下三颗白子,三颗代表着三星,每颗星以十两白银为单位,白子代表嘉奖,黑子代表惩罚,这是东家建立玉氏之初就定下的奖罚制度,有了这三颗白子,我便可以去玉氏的逍遥钱庄取三十两银子当做奖赏,要是换成黑子,那就得乖乖上交三十两到钱庄以示惩罚,还好是白子,要不我这每年十两银子的工钱,岂不是要白干三年。我这光顾着高兴了,你一提才想起来,这‘以子奖罚’的权利只有东家和伍老板有,连分管玉氏六大产业的六大老板都没这个特权,而伍老板用的棋子下方刻着“五”字,东家用的则雕着一朵茉莉花,这么说来,我这手里的棋子,是伍老板代东家赏的,那岂不是说刚刚那女子是……东家?”
掌柜的越说越慢,越想越心惊,好在今天没出什么乱子,这边界小镇竟然也有接待东家的一天,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殊荣啊。
众茶客则是越听越惊奇,越想越难以置信,这玉老板是年轻女子的事实任谁也是不敢轻易相信的,难不成刚才那灰衫公子提到的貌似神偷楚小小的白衣女子,真的是玉氏的东家?可是玉氏创立至今足有十年,看刚才女子的身形不过十几岁,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莫不是刚才那小姐是玉老板的女儿?这还说的通些,可是掌柜的说了那个什么奖罚的不是只有东家跟伍老板才有的特权吗?看来这小姑娘颇得玉老板宠爱,连这等权利都肯赋予,一定是这样的……众人纷纷陷入自己的假象中。
此刻的灰衫公子,因为其大哥的原因,知道的比众人多些。他脑中的设想则又是另一番光景,若说刚才的女子是玉老板,他也是不信的,可是那身形却与神偷楚小小分外一致,照大哥的话说,那女子常与伍老板一处,若真是楚小小,那伍老板与神偷之间岂不是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玉逍遥与伍老板是主仆,而楚小小与伍老板形影相随,那么要说玉逍遥与楚小小没有任何关系,又怎么可能呢?但是这番推测太惊世骇俗,还是不要声张才好,要是让玉氏的强大信息网得知自己造玉老板的谣,可是会死无全尸的,这个想法还是烂在肚子里安全些。灰衫公子不知道,他的猜测其实离真相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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