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听着那有些嘶哑的声音,还是觉得不大放心。
她斟酌着往前走了两步,试图绕过那扇屏风,到床榻前瞧瞧主子是不是真的没事儿。
当看到屏风后柳儿的身影有进来的趋势,阿晚死死地掐住身边人的手,连指甲陷进那人掌心里都没有察觉。
她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紧紧地盯着屏风,连气都不敢喘,只是万分紧张地出声催促道。
“我要睡了,你快下去休息吧”
柳儿闻言,只好停下了步子,有些不甘心地低声答应道,
“好吧,那主子有事千万记得叫我。”
柳儿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今晚的主子似乎有些怪怪的,好像很怕她继续呆在这里似的。
不过屋子里确实没耗子、主子也没事,那就行了,柳儿歪着头想了想,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等到柳儿折返回去了,那扇素面屏风上确实没有了任何影子。
阿晚方才咚咚乱跳的心口才终于平复下来,她缓缓地舒了口气。
枕上那张瓷白如玉的小脸,这时候早已经因为过度紧张而涨的通红。
还好,柳儿那丫头没坚持要进来。
否则要是让柳儿见到了床榻上的这般场景,她实在不知道该要怎么收场了。
刚才柳儿的动作很轻,而阿晚又整个人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
以至于柳儿那丫头进里屋的时候,阿晚根本就一点儿没有察觉到。
然后,居然险些就被那丫头发现了。
还好关键时刻,她及时察觉到,阻止了柳儿进来。
阿晚想到自己刚才好一阵提心吊胆,可再转眼看顾承,却是一副尚未吃饱的闲适模样。
从顾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房中然后又是强横霸道的吻和狠厉的禁锢,阿晚这大半晚上憋了很久的委屈劲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不过此时却是化作了满腔愤恨地怒气。
她这会儿生气之下,也不知怎么就突然生出了一股大力。
仗着右手还贴在那人脸上,一把按下去,反手将顾承掀翻到床榻另一边,顺便把乱七八糟的被子通通砸在了他脸上。
犹觉得不解气,阿晚右手紧紧握成拳,又在他胸口狠狠捶打了几下。
因为她知道,凭着顾承这人向来的谨慎,他刚才不可能没有听到柳儿进门的动静。
然而他却装的像毫不知情一样,也不提醒她,还丝毫没有停下嘴下动作,反而还敢越来越……放肆……
阿晚简直是越想越生气,都恨不能狠狠地咬他一口才好。
不过她的另一只手,此时还狠狠地掐着顾承的掌心,那是刚才柳儿在的时候她紧张之中无意识的动作。
阿晚这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撒开手,万分嫌弃地想要甩开他的手掌。
手还没有钻出被子,就被那只有力的大掌极迅速地笼在了手心。
顾承一张俊脸埋在乱糟糟的被子里,并没有急着掀开。
他任由那被子盖着脸,握着小姑娘柔软细嫩的手,闻着锦被上熏染的馨香,忽然无声地笑了。
微微弯起的眼中寒意消退,薄薄的唇瓣微勾,恰似雪山初融,冬去春来。
只可惜,此时这张绝世的浅笑容颜仍旧藏在被中,并未被任何人瞧见。
顾承想,其实刚才柳儿进来的时候,阿晚大可以出声,索性将事情闹开了赶他出去。
反正柳儿是府中人,根本不用担心泄密之事。
可是,阿晚刚才并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飞速地用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唇,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一样屏住了呼吸,神情惶惶不安。
而等到柳儿离开之后,她居然还松了一大口气。
明明应该怕被发现的人,是他才对。
大晚上闯进女子闺房的人,是他。
欲行不轨的人,也是他。
阿晚这丫头这么做……难道是不自觉地在为他担心吗?
男人忍不住愉悦地笑了笑。
而且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后面那一次吻下来之时,阿晚的抗拒似乎不再那么激烈,反倒是……有些懵懂的欢愉。
只是这人事未知的丫头,恐怕还不大懂,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么看起来,阿晚应该没那么讨厌他,反倒是有些在意他的。
可能只是比不上最爱的那个人吧。
男人想到这里,眼中闪过几许落寞,带着些苦涩难言的滋味,片刻之后,那落寞便被微光掩埋。
顾承藏在锦被中的手指动了动,将掌心包着的小手握得更紧了。
没关系,他有耐心。
他可以等到阿晚愿意交付真心的那一天。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
阿晚必须嫁给他!
而非其他任何人!
至于傅明深,那更是绝无可能!
上一世的代价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他绝对不会让阿晚再受伤一次。
阿晚犹自不解气地恨恨捶打着,一直没动静的男人却突然伸手掀开了被子,抓住了正要锤向他心口的绣拳。
顾承握着她的两只手,微微抬起上身,十分无齿地将唇凑上前,在小姑娘白生生的手背上亲了两口。
“你……你……”
阿晚简直气的无言以对。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不,应该说,太子哥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要脸。
她明明记得,以前的太子哥哥恭谨守礼,绝不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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