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这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然而方才的教训还在呢,她也不敢出声。
生怕再惊醒了柳儿那丫头,下一次再想要忽悠过去可就不容易了。
她只好瞪圆了眼,无声地做着愤恨的嘴型。
那想生气又不敢发泄的模样,傻愣愣的,活脱脱像只鼓着气的小仓鼠。
顾承见着又有些手痒,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阿晚傻乎乎的脸。
嗯,温软细腻,手感极好。
阿晚厌烦至极,不经思索之下,忽然反应极快,啪地一下拍开了。
却是没控制好力度,发出了“啪嗒”极其清脆的一声。
“主子?”
柳儿又被这清脆的巴掌声惊醒了,她隔着门扇,在外面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句。
“唔……”
阿晚支支吾吾着,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终于想出个临时的借口。
“没事儿,有蚊子”
“啊?这都深秋了,哪儿来的蚊子啊”
柳儿抓了抓脑袋,感觉自己是一觉睡蒙了,不然怎么都听不懂主子的话了呢。
阿晚忍不住想要扶额,柳儿这丫头大晚上的这么聪明做什么。
然而自己找的借口,再荒谬也得继续往下编。
“咳,我刚刚做梦……梦里……有只大蚊子”
未免这丫头又冒出什么话来,阿晚赶紧又补了一句。
“嗯……我困了,你也快些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哦好”
柳儿愣愣的摸了摸脑袋,又睡下了。
总算是走了。
有这么个警醒的丫头守着,阿晚想要不提心吊胆都难。
后来不管顾承再怎么逗她,她都不敢发出动静了。
小姑娘只是直愣愣地裹着被子,假装听不见看不着,闭着眼抿着嘴做挺尸状。
偏偏那细长的睫毛尖儿一颤一颤的,明显就不是睡着的样子。
顾承经过前头的一番亲昵,此时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心中另有计较,暂时也就先放过了阿晚。
阿晚憋了会儿,感觉身边的人没动静了,才将眼睛偷偷睁开了一点儿缝隙,悄悄地往旁边瞄了一眼。
身侧的男人正枕着手,沉默地望着青色纱帐顶,眼中漆黑一片,不知在筹划些什么。
这样安静下来的顾承,与方才的那个狠厉轻浮之人,仿佛判若两人。
他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冷静模样,变成了她所熟悉的太子哥哥。
不过下一刻,阿晚就觉得自己错了。
男人眼睛眨了眨,捉到她的视线,忽然轻笑着侧过身来,长长的胳膊揽住她的腰,将她连同着被子整个儿搂在了怀中。
阿晚的头埋在他胸口,心中闷闷地念叨,这轻浮的样子,分明就跟刚才没有区别啊!
哎,是她想太多了,可能太子哥哥一直就是这种人吧。
她只是如今,才有幸窥见了他的真面目。
天色快要亮的时候,阿晚还是忍不住了。
秋夜里寒气袭人,她到底是舍不得那人着凉,还是将锦被分了一半过去,给他好好盖上。
那人却是得寸进尺,得了暖和的被子却还是抱住她不肯放。
她伸手用力地推了推还赖在被子里,紧紧地抱了她一整晚,依旧不想离开的男人。
可惜手劲儿像是落在了一块巨大的陨石上,分毫未动。
顾承微微垂着眼,看怀里的小姑娘急的不行,小脸苦兮兮地皱成了一团,好像他不走的话,下一刻阿晚就会委屈地哭出来。
他心中一软,到底是拗不过这个娇气的小丫头,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何况等到天色大亮,那时候丫鬟奴婢们都起了,院里到处是人,再想避人耳目地离开就难了。
临走前,顾承靠在榻上,从身后亲昵地拥住她,贴在她小巧玲珑的耳边,轻声道。
“阿晚,我不会让你嫁给傅明深的。”
阿晚怔怔地侧身躺着,脸埋在枕帕上,眼睫湿湿的。
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等她转过头去时,顾承已经掀开帘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向晚阁,书房临窗的位置搁了一张书案,正对着窗,窗子外头是一株开的正盛的木芙蓉。
桌案前的木窗用叉竿撑开了,重瓣木芙蓉在枝头绽放,似锦如霞。
阿晚穿着件藕荷色花枝纹绮云裙坐在窗前,有些懒怠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握着本书。
却许久也没有翻过一页。
这整整一日,阿晚都有些心神不宁。
她总是想到顾承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好的预感。
取消和傅明深的婚事?
他想要做什么?
这一桩婚事,原本就是为了避开三皇子,措手不及之中借此避祸的。
如今,就算取消了和傅明深的婚事,那……她和三皇子的婚事……岂不是要被重新提起来?
与其嫁给三皇子那个色胚,还不如嫁给傅大哥。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一个都不嫁那是最好了。
阿晚乱七八糟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她心烦意乱地甩开手,索性将书扔在了桌案上,望着枝头最高的那朵重瓣木芙蓉发呆。
“扣扣”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进来吧”
阿晚出声懒懒道。
她没有转过头,依旧望着窗外发呆。
柳儿打开门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主子,傅公子派人递了信过来,说是有急事。”
阿晚拿起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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