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王家堡很容易就被解决了。
前进的基地车撞塌了围墙,然后潮水般的饥民涌了进去。
接着,堡子里的人在明晃晃的三菱刺下投降了。
太快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死人。
维持军纪的时候死了几个。
不听号令的杀人放火,qiáng_jiān妇女,抢劫勒索,然后就被执行纪律了。
当然,王越也没有对于人渣的纪律抱有多少期待,所以,对于被处死者的求情,他也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
“你跟我是为了啥?”
然后呢,对方愣了愣。
接着呢,对方反应过来了,开始大拍马屁。
什么文成武德,什么一统江湖,什么天下无双……总之,什么牛气说什么。
于是,王越终于开始失望。
“可是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公道而已。”
公道。
杀人者死,这是公道。
欠债还钱,这是公道。
淫人妻女者人必淫之,这也是公道。
“所以,你们犯下的事情,自然导致了你们的结果,这很正常,这太正常,如果与之相反,那倒是不正常。”
所以,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于是,求情者脸上出现了难堪。
他没办法跟眼前的“短毛贼首”说道理,他没办法解释这个世界中的一些规则,比如攻破寨子后可以劫掠,比如进了城遇到漂亮的黄花大闺女可以随意凌辱,比如吃东西可以不给钱,比如要随时随地的要让草民害怕……总之,这些是这个世界最正常不过的规矩,但是他突然发现,在王越的说法中,这些都是不正常的。甚至,这个世界都是不正常的。但是,在求情者眼中,这个世界不可能是不正常的,因为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内容。
所以,不正常的只会是王越和他的“短毛贼众”。
在这个不讲公道的世界讲公道。
求情者不明白。
求情者很难明白。
然而,暂时还不要他们明白,他们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了。
被杀死的同袍的脑袋同样被插在旗杆上举得高高,和被杀死的土匪列在了一起,头颅上张大的嘴巴,愤懑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不甘以及懊恼。
然而,王越不在乎这些。
因为,这些人和这个国家他所要打造的最终兵器,不是属于某一团体的,也不是属于某一个家族的,而是属于他大脑中那纠缠在一起的红色的危险理念的载体之一。
“我是王越,不是什么大王,我要带给你们的是公道,所以我会带你们报复那些摧残、压迫、杀戮、侮辱你们的人,带你们蹂躏他们,带你们践踏他们,带你们从他们那里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食物,以及尊严。”
“但是,这并不是你们就此变成他们的理由。我最厌恶的就是他们,因为他们不事生产,因为他们巧取豪夺,因为他们破坏了我的理念——公道!这才应该是你们跟随我的理由!在这个人心恶如豺狼的天下讲公道,讲不通就拿着刀讲,直到这个天下认同我的道理为止!”
“所以,你们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战,你们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战,你们不是为了封妻荫子而战。你们只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战!为了被摧残、被压迫、饥寒交迫、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那份愤怒而战!”
“这个天下坏了!早他么坏了!没规矩了!没你们穷鬼的规矩了!辛劳一世一无所得,作奸犯科升官发财,然后,再问你们为何不坐在家中等饿死?狗屁!这天下的规矩想让你们死!所以我们要让这规矩死!要让信这规矩的人死!这规矩不死,这些人不死,我们就都得死!”
王越站在临时作为讲台的戏台上甚至发出吼声的说着。
于是,当时一群人就蒙逼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听的半懂不懂的。
偏生又很有道理啊。
但是正因为有道理,让人心痒痒的,所以才会让人恐惧,让人不敢全懂。
这真是要反啊。
“带上来!”
王举人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被带上来。
“大王,小的愿意捐出全部家产,求大王饶命。”
哀求着。
王越有些厌烦了,所谓公审大会,但这是经常的剧种,也是必须要进行的交代。
因为这就是正义,需要被血证明的正义。
他已经在这么一群人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在今后,他还需要不断用鲜血去灌溉这颗种子,让它生根,让它发芽,让它茁壮成长。这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鲜血,多的足够在地狱漫过自己的头顶,多的足够把自己整个人淹没,多的足够让恶魔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来吧,来吧,染上这份红色的罪恶吧!
用杀戮去回应杀戮,用道义去回应道义,用掠夺去回应掠夺,用侮辱去回应侮辱。
“我放过你?不过你杀的那些人会放过你?”
“你逼的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的那些人会放过你?”
“你淫人妻女逼良为娼的那些人又会放过你?”
随着反问,一些人出来了。
哭着,骂着,愤怒着。
“我丈夫和我儿子究竟咋样了?王八蛋!你说!你说啊!”
“去年你给我放印子钱,说是七月还,然后三月你就过来催!我不给,你就叫人烧了我家屋子,把我老娘活活烧死在屋子里!”
“我闺女呢?你把我闺女卖到哪里去了?!”
蒙逼的人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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