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告退。”老管事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目送小兄妹俩离去。
回到勇哥儿的住处,冬珠迫不及待地问道:“府里在做药材的生意吗?”
勇哥儿并不回答,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这样转了一大圈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陆婆子的闺女要被卖到春香楼去,我瞧着实在可怜,想把她要过来做我的丫头,不知母亲能不能答应?”冬珠盯着哥哥,试探着说道。
“你见过陆婆子和她的女儿了?她们倒是有几分能耐,居然求到了你的名下。依哥哥所见,这样不安分的一家子,就该让他们吃些苦头,你插手做甚?”勇哥儿一脸的不赞成,目光中明显带出对陆家人的嫌恶。
“春香楼,清白人家的女孩怎么能去?就算母亲为出气要卖了她,怎好卖到那种地方?岂不是等于断送了她的活路?”冬珠一脸不忍地反驳道。
“你以为母亲会给她们活路吗?也不瞧瞧她们做得什么事?要是换作父亲,早就一百军棍打死了。如今只死了陆大虎一人,已经算便宜她家了。还想得寸进尺,简直是痴心妄想!妹妹还是收起善心,免得惹母亲生气。”
冬珠不想闹脾气,便转移了话题:“方才老管家找哥哥,是有要紧事吗?”
“父亲来信了。信中提到营中许多人染上了恶疾,体痛,呕逆,需要大量的麻黄、桂枝等药材来散寒止痛。我已命老管家去外面筹集了,银钱上的事倒也好办。就是压运的事,有些麻烦。”勇哥儿坐直身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哥哥口中的麻烦,指的是什么?”冬珠不晓得外面的事,却想打听个明白。
石长青行军在外,府中之事多由赵氏和李氏作主,但涉及到府外的事,妇道人家倒是没什么主意,勇哥儿作为石家的唯一男丁,自然要担待起来。但是府里能与他商议的人真地很少,除了老管家、母亲,也就只有妹妹了。
“快过年了,估计前方战事也不甚吃紧,但人马是回不来的。早一天把药品送到,就早一日解了军中之危,毕竟疾患是不等人的。如果走官道,要个把月,要是抄小路能快一些,但又人烟稀少。”勇哥儿双眉紧锁,颇有些难以取舍。
“军营缺药是件大事,不是应该上报朝廷的吗?自己筹集的药物,能解决整个军队的问题吗?”冬珠面带质疑地问道。
“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事。父亲虽然被封定远大将军,手里的定远军纳入左龙旗,但毕竟不是近支嫡系。左龙旗的最高统帅是萧清云,他是当今萧贵妃的兄长。听说跋扈得很。父亲又是归顺之臣,如何儿忧心地说道。
“是因为父亲帐下缺医少药,上报萧清云被拖延怠慢,所以才想到自己筹措药材救急?父亲掌管多少兵丁,有多少人患病,需要多少药材?”冬珠细细地问道。
“父亲手下原有两万人马,很多都是追随多年的。后来行兵打仗,又扩充了一万多人。如今手下患病的有三分之一,近一半得不到救治。咱们府上有两家药铺,再大量进一些麻黄和桂枝,先期能筹集两千人左右的药材。”勇哥儿说道。
“那就是说既便是药材用快马送到,依然还有两千余人得不到救治?”冬珠也跟着担心起来。
“先解决一部分,然后再想法子。总不能眼看着几千人坐以待毙。老管家说,先期的药材恐怕需要三四辆马车,如果抄近路倒也使得。只是压运上要多些护卫。父亲临走时给府里留下三百护兵。挑出一百名精壮的,由武师傅亲自压运,半个多月就能到。等后续的药品筹集上来,再派人压运过去。”勇哥儿盘算道。
“如果抄近路,这一百人半个月的干粮估计就得一马车。兵不在多而在精,如果各个武艺高强,几十人就够了。哥哥没想过雇佣镖局的人来压运吗?”冬珠建议道。
“镖局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勇哥儿一副云里雾里的神色,冬珠立刻改口道:“就是江湖上武艺高强的人聚在一处,可以花钱雇他们做事。”
心中却不由得暗自吐槽: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镖局呀。
“你说的是看家的护院吗?咱府上的护院可以派几个过去。”勇哥儿说道。
“要不要兵分两路,这样稳妥些。”冬珠担忧的小眼神,让一脸严肃的勇哥儿叹了口气。
“也只好如此了。我会与老管家尽快想一个周全的法子。”
“我该回去了,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
冬珠起身告退,回到房里独自闷坐,明月不明所以地问道:“大小姐是在烦恼陆婆子家的闺女在回廊下泣哭的事吗?”
“这个荷包里有些金瓜子,你悄悄地交给陆婆子的闺女。如果真去了春香楼,就有这钱赎身吧。”冬珠心里惦记着父亲的事,随手解下腰间的荷包交与明月。
“奴婢这就去。”明月揣好银子,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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