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工,想啥那?一路不说话。”赵虹轻轻地朝老程说道。
“没想啥!赵副总工,人啊,都是往高处看啊!”实在的老程话里有话,但却表达的太过直白。
“程工,什么往高处看,往低处看?你说的谁啊?”赵虹明知故问,她不好直接就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
“赵虹,我说话直来直去,你别怪罪,我问你,你看我哪一点不好?哪一点不如人家?”
“老程,你很好啊!你是好人,老实人,业务又好,哪一点都比别人强啊!”赵虹诚恳地回答。
“那,那,那你为何一直不答应我?”老程红了脸结结巴巴了一会,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老程大哥,我,我没想到要改变现在的生活,我也不想自己的个人问题了,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老程,我一直可是把你当做老大哥看待的,这么多年来,您一直给我们娘儿俩很多的帮助,在心里我都把您当亲哥了,老程。”赵虹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
“你没想改变现在的生活?赵虹,当然,我、我没有权利问你,可是不问你我实在就闷得慌。当着小王的面,也不知该问不该问你,可是全局里都传开了,……”老程欲言又止。
“不要紧,老程,你问就是了。”赵虹接过话头说。
“那,你,你,你和d市的市委副书记郝方印啥关系?”老程转过身盯着赵虹,不好意思地问道。
一听到老程嘴里说出“郝方印”三个字,赵虹心里收缩了一下,一个愣怔。果然如此!果然是自己和郝方印的事传到了局里。担心证实了,赵虹又羞又恼,心里一激动,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程的提问,就沉默起来。
赵虹一时无语,车内顿时静的有些窘迫。赵虹低了头,想想同事们可能的非议,可能的鄙视,再想想自己以前背了许多年的尴尬身份,想想起自己遭受的王伟的多次谩骂,想起自己和孩子受的许多苦,不由得悲从心来。话还没说出来,她先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赵虹一哭,把个老程哭慌了。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赵副总工,我不该问你这个个人的私生活问题,我不问了。你不用回答。”
赵虹呜咽着说:“老程哥,没关系,没关系。既然局里好多人都知道了,你问问也没关系,我和你说说也无妨。我激动是想起了我这几年的处境。我,我,我应该和老大哥说说我的这么多年来的苦衷。只是不知从哪里说起啊……”
从哪里说起呢?赵虹确实也难以找到头绪。
虽说是自己的经历着实让人同情,可郝方印照顾了她娘俩二三十年,说她和郝方印的关系是清白的吗?现在郝方印又要和王伟离婚了,能说是郝方印离婚不是为了她?谁能相信呢?
赵虹在车里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开口回答老程的诘问。
不仅是她难以平复自己内心的悲伤,更关键的是,她确实难以和老程说清她和郝方印的关系。但是,她却不能不回答,不回答等于承认了她是“第三者”,那样就会极大的伤害了老实人老程的心。也会让局里的所有同事们看不起。既然自己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不妨说开来。
赵虹下了决心,要和老程先啦清楚。她稍微理了理头绪从头说起,从情定煤矿说到半路被抛弃,从意外怀孕一直说到大雨中的巧遇,一直说到现在。
听完了赵虹的诉说,他心里一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老程半天没说话。局里的人嘴杂,说啥的都有,有的说得特别难听:比如,有的说是赵虹贴上郝方印已怀孕作要挟,谋取“上位”;再比如,说赵虹野合了省城的男人,又勾搭了郝方印;当然,大部分的传言还是和赵虹说的雷同,就是情节精彩了许多。老程从心里不相信赵虹是前面两种传言,也觉得赵虹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直相信最后一种传说的。
赵虹的经历确实打动了他,让他更加的同情起她们母女。“可是,可是,毕竟郝方印已经结婚,你赵虹为什么就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呢?既然你郝方印已有了合法的妻子,又有了个女儿,你为什么还要离婚再娶赵虹呢?”他心里还是想不通但又不好说出来,只把不满和疑惑写在了脸上。
赵虹也看出来了,老程并不完全理解她对“情”的痴情,宁可相信她是对郝方印权势地位的向往和等待,也不会理解和相信她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心里装不下别的男人的那种感受;不理解她本人的“攀高结贵”,更不满郝方印“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赵虹也明白,一个局外人怎么会感受到那种爱而不得的刻骨遗恨呢?怎么能体会到那种错肩之后的痛彻心扉的遗憾呢?
可她无法再做解释。
就这样,赵虹和老程第一次在无言中行走了下一半路程。
赵虹和老程乘坐的越野车来到立山市,没进市区,而是往左一拐,直插立山市外环。
立山市的外环路建在市区南部的半山腰上。赵虹坐在车里扭头居高临下俯瞰着窗外的市区风光,美丽的市区尽收眼底。
宽敞的街道、高大的楼房、整洁的市容,忙而有序的交通。在方晓松主政立山的几年中,立山逐步甩掉了高耗、污染企业,积极引进高科技尖端制造产业群;加速了产业结构调整,摆脱了依靠煤矿的老路子。现在,立山俨然已是一个摘掉了“煤城”帽子的现代化小城市了。
赵虹看着立山市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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