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东华峰顶。可怕的寒风打在人的脸上,仿佛能撕开一道口子。林中的的鸟啼猿鸣渐少,只是远处传来的狼嚎之声依然凄厉刺耳,令人闻声却步。
当落日的余晖再度洒在东华峰顶时,只静静的躺着五只雪狼的尸体和几处早已凝固的鲜血。险峻的山路上,依旧是一幅行动的画卷。只是黄衫女子后面的少年背上多了一个有些倦意的幼童。
把高且送回丰阳里后,齐云海和凝霜就继续往回赶,只是见夜已深了,便寻了一个山洞暂歇一晚。这一带的山洞他们是比较熟悉的,因为经常外出采药,因为天气不得不夜宿山中。但却是第一次两人一起在一个山洞里,好在山洞的空间很大,齐云海便到附近寻了些干草和树枝回来,给凝霜铺好睡的地方,又弄好火堆后,他就走到洞口处坐下依着石壁不一会儿便传出了酣眠之声。凝霜本想说些什么的,见他睡着了,就只好也去睡了。
齐云海平时睡觉是极为安静的,但这一夜对于他来说,是痛苦而又漫长的,右臂的伤口让他久久难以入眠。但怕凝霜担心,他一路上都尽量忍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此时齐云海佯装熟睡,生怕凝霜起疑。竟故意发出奇怪的鼾声。
待凝霜睡熟时,齐云海便将一小截树枝衔在口中,以免深夜痛的叫出声来惊了她的好梦,他就那么背倚着石壁痛晕过去好几次,但每次都会被附近野兽发出的动静惊醒,于是左手又会紧握起匕首,生怕有什么东西会闯进山洞来。就这样折腾了半宿,不知是累的还是痛的终于失去了意识。
天色渐亮,齐云海用左手手背揉了揉朦胧惺忪的睡眼,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厚厚一层的干草,他又扫了一眼凝霜睡觉的方位,却发现早已没了她的身影,而自己的右臂的伤口显然被重新包扎过了。
齐云海的嘴角洋溢起艰涩的微笑,他起身走出洞口,发现凝霜正在洞口附近俯身整理着药篓里的药草。
凝霜见他醒了,便起身淡淡对他的说:“该走了。”说着从药篓里拿出两个山果,递到齐云海手里,便又转身就要走。
齐云海心中充斥着喜悦,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几分生机。二人路上走的也很急,生怕再晚了挨师父的责骂。于是,过了一个时辰便赶回了山上。
山并不高,只是林密树高,极少有人拜访。山林深处,坐落着一处并不太大的庄园,庄园倚山而建,门楣简朴而庄重,其上悬一门匾,其上用秦隶书写“无成庄”三个字。
齐云海一进庄门,便径直朝着师父所在的“故荆堂”走去,显然想向师父告饶。但还没走到“故荆堂”门口,师父身边的小童阿水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就急忙出来,他的两眼通红,双颊挂着两行泪水。
齐云海笑着朝那小童叫道:“阿水,你怎么了,满脸的猫尿,定是又遭师父责骂了吧。”说着还用左手摸了摸小童的额头。
“不是,是师父……师父他”,阿水哭的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齐云海见小童神情不对,顿时心里一紧,急忙催问道:“师父怎么了,你快说!”
“他……他老人家快不行了”小童说着不断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刚刚踏进大门的凝霜听到这句话一怔,肩上的药篓掉在地上,药草散落了一地,她清冷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呆滞。
而齐云海此时早已撇开了阿水,冲进师父的房门。房内,师父正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鲜血。他近前细看得知师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此时性命已在旦夕之间。
齐云海痛苦莫名,当即跪到师父前面,又不敢把他摇醒,生怕使他伤的更重。他声音有些微颤的说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此时躺着的师父听到爱徒的声音,也渐渐睁开了眼睛,轻声在齐云海耳边说道:“把我扶起来。”
齐云海将师父扶起来,师父半倚着墙跪坐着,只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气色。这时,凝霜也闯进了房门。刚想说些什么,不料师父抢先说道“霜儿,你先出去罢,我与你师兄有几句话要交代。”
凝霜和齐云海对视一眼,扭身便走房门,齐云海遵从师父的话,掩了房门,跪坐在师父对面。
师父轻声问道:“云海,你还记得自己的本来名姓是什么吧。”
“徒儿姓田氏,名霄,姓氏是先辈遗泽,名字是父王所赐,皆死不敢忘”齐云海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那就好,不过故国已逝,故人已矣,凡事不可强求,只是莫忘了要年年祭扫先辈。”师父略显欣慰。
“诺,田霄谨记”说着他郑重一拜,泪水瞬时沾湿了衣袖。
“你知道的,霜儿的恨这十年中都未曾减少一分,我若一去,她必要下山去寻找仇家,但这个仇她是万万报不了的,你拿好这个锦囊,交给她,”说着师父便从身后拿出一个黄色锦囊递到齐云海手里。
“这个给你的,这上面记着谁是霜儿的杀父仇家,但她一日未放下仇恨,你一日便不能与她知晓,能答应师父吗”。
齐云海连连允诺,双手接过师父递来的黑色的锦囊,又追问道:“那师父呢?到底是谁伤的您。”
“知道又能如何,切莫说这仇你报不了,即便能报也不许你去报”师父正色说道,说着他的口角又渗出鲜血,却又顾不得擦去鲜血,便唤了门外等候的凝霜进来。
凝霜一进来,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泪水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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