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握着李艳梅的手,上齿紧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瞅着她。紫苏则在真儿身后有些烦躁地将身体扭来扭去。
“李家姐姐,我们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真儿再一次问道。
事情的真相让李艳梅有些不知所措。她无法想像事情会有这么大的牵连。她注视着她们,一种异样的感觉搅得她心乱如麻,一种难以名状的凄切悲凉溢上眼眶。她早已拜谢过真儿,无论怎样,父亲的死已是真相大白。她仿佛看到父亲在她眼前一闪而过,神情严肃中又带着几分欣慰。她想笑,泪却流了出来。
真儿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倒在自己肩头,用手环住她的腰身,柔声安慰道:“我知道姐姐的苦,这个事情萦绕纠结在心头,折磨着你,如一个伤疤,却结不了痂,更不用提会好起来。可现在不同了,我们至少知道那些歹人的目的,要让事情真正解决,姐姐还是个关键!我想李捕头他也是愿意看到水落石出的一天。”
“是啊,”紫苏接上话题,她早有些绷不住了,“给你小轴子的人也许就是揭开最终答案的下一步!虽然我们知道李捕头是被那些歹人所害,但只有真正拿住幕后黑手才算真得为李捕头报仇雪恨啊!”
“我知道姐姐有顾虑,可姐姐想想看,是我不值得信任?还是那个人不值得信任?”真儿接着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在明,人家在暗,也许给你提示的人,已是身处危机之中也未可知!”
这些话搅得李艳梅心绪不宁、肝肠寸断。一直以来,在已知的危险面前,她都是可以勇敢地面对;可是在某些反常的情形下,面对隐约的危险,她却恐惧担忧,孤单无助。父亲这件事让她时刻处在侵入骨髓的恐惧和悲愤里,每天时断时续、无法控制的痛苦正一步步把她推入阴郁的深渊。她不想在不到二十五岁时就已是面目全非、衰老不堪!这件事一日不根除,一日就不得安生。向前走一步吧,尤其是在有一个好的向导时。
她盯住真儿的眼睛,“我相信你,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但我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承认。”
真儿和紫苏相视一笑,真儿更是激动地说:“太好了,姐姐能想通,说明姐姐也想放下心中的包袱,这才是帮人帮已。至于他承认与否,我想晓以利害,只要他是真心实意想帮姐姐,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李艳梅点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紫苏听出真儿话中的意喻,接口道:“我听真儿说,李家姐姐不但有武艺有智谋,更是为人坚强果断。姐姐大仇最终得报之时已是指日可待,还请姐姐帮人帮到底,帮我们把那人约出来才是。”
真儿也道:“正是,我们白眉赤眼过去,人家可不一定给面子。还是烦劳姐姐一趟吧。再说,我们自个去,人家也能想见是姐姐给指的路,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来得更实在些。”
李艳梅低头想了想,真儿的话不错,那是个聪明人,自己不如大大方方地揭开这层窗户纸。“好,我去把他约出来!”
真儿带回的好消息让大家都很高兴。为了不节外生枝,在客栈吃完晚饭后,真儿和美延继续回李掌柜家去居住。
对于真儿,这是一个温馨的夜晚,一个惬意的夜晚,一个欢愉的夜晚。随着太阳的落山,夹杂着青草和花果香气的微风虽还没有完全退去燥热,但拂在面上已是柔和了许多;还在不停鸣叫得蝉儿们,经过一天地练习也唱出些节奏来;而吸入口舌里的空气,似乎有城外小溪里沁人心脾的甘泉的味道。
真儿舒张开双臂,像是尽力吸吮着新鲜的晚风,又像是要去拥抱整个视野。她回头看了眼美延,却见他眉头紧锁,正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想什么呢?”真儿不由自主嘟起了小嘴。
美延收起玉佩,微微一笑,“有些事情似乎有了眉目,可我心里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时不时地冒出头来,可细想又想不明白。”
“有趣,那说说看。”真儿歪着头,美丽的大眼睛扑闪着。
一股甜蜜涌上心头,美延又有些意乱神迷。他真想捧起真儿芙蓉花般的面庞,把自己最真最诚的吻印在她红艳艳的唇上。他艰难地把目光从真儿脸上移开,缓缓地说:“还记得我被关在山神庙的地窖里吗?”
“当然。”
“我总想着那个声音——‘快关门’,真得有几份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美延不由又皱起眉头,英俊的面孔现出冷峻的神情。
“我不是说了嘛,十有七八和那个讨人嫌的邢员外有关系。这个家伙成天价鬼鬼祟祟的,与柱子媳妇也是不清不楚,听李掌柜说他们做得生意和官家还有几分联系,官府里的幕后黑手就是指使他的人也未可知。”真儿表情虽严肃起来,口气却依然轻松。
美延点头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可是那个声音,真得令人困惑。人在情急时脱口而出,掩饰的情况就少了许多,虽然有些尖利、紧张,但的确透着几份熟悉,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啦,”真儿心情特别好,“明天见了官府里的人,再打听也不迟啊。别总是皱着眉头嘛,和个小老头儿似的。”
“还说我呢,你呢,现在不也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太太。”随着真儿,美延由不得心情不好。
“你才是个小老头,小老头……”真儿突然住了口,发现自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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