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呼邪达深深吸了口气,作为男人,他对郑尚侠是又敬又妒,他爱的女子何尝不是给他以这样的感觉?而作为皇室子弟,他们并不像世人眼中看到的那样鲜花着锦、皇皇矞矞。“这样吧,我们去见见公主,我要和你们一起谈一谈。”
郑尚侠想了想,自己不也因为无法表达内心的情感而感到痛苦吗?人啊,无论身在何处,居于何位,都有痛苦与忧伤,幸福与欢喜。而在付出与回报,失去与所得中,欢幸总是一闪而过,最美的时光总是走得最急。“好,我明白你的心。我们去见她。”
为了不引起慌乱,呼邪达换上了军校的制服。
公主上下打量呼邪达,虽然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时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何会仔细看他。今天的他一身军校打扮,魁伟挺拔,足足比她高出一头,身形浑厚结实,一如脚下扎实敦壮的大地;由于长期沉浸在日晒和风沙的大漠草原上,脸色黑里透红,五官粗犷强悍,却不失英武洒脱,风华蓬勃。
而呼邪达眼中的公主依然华如桃李,虽然比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面时要消瘦苍白一些,但那头发、那前额、那眉眼、那鼻口、那脖颈、那胸脯、那曲线,在烛光下依然摇荡着青春的朝气和诱人的风姿。一刹那,他生出一种后悔,如果今天自己不出现在这里,这个女人就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呼邪达拱手施礼,“公主殿下。”
公主款款回礼,眼睛似不经意间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呼邪达的眼眸突然发出亮光,那是被心中升起的怒火点燃!自己错啦,这个女人就是成为自己的妻子,也只不过是把美丽的胴体给了自己,那只是一个皮囊;她的灵魂、她的心却不会放在他这里。这让他的心从迷乱中坠入黑暗的低谷,巨大的阴影里,填满了沮丧!他真想夺门而出,让这一对男女痛苦去吧!可王子的骄傲和理性又占了上风,在沈嬷嬷殷勤安顿下,他坐到了公主对面的椅子上;而郑尚侠只能低腰敛手立在一边。
一种王室的优越又回到他身上,自己怎能还未及欣赏春天的姹紫嫣红就踏入冬季的冰天雪地?一扇门就这样打开了,他要走出去,执拗倔强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公主,”他抬头直视着她,虽然这样会使他眼迷心荡,但他就是不能把目光移开,“对于我,在骊山行宫时是第二次见到公主。”
“是吗?”公主与众人均是有些吃惊。
呼邪达点点头,接着说道:“在此之前,我在太后宫中就见过公主的画像。当时太后正在斥责一名画工,那画工笔下的女子已是绰约秀逸,但太后依然嫌他未画出公主的神韵。当时我的心里就种下了一段长短,那就是公主的倩影。可当时我还是有怀疑,因为哪一位女儿不是母亲心中的至爱宝贝?母亲眼中的女儿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直到在骊山行宫与公主擦身而过后,我才不由相信太后所言不虚,任何一个画工也无法画出公主的万千风姿。所以我一刻也不想,也不能停留,快马加鞭回到突厥,立时请父汗向□□上表提亲。当我听说□□答应我的请求后,就像春风催开花儿的笑脸一般,我的心快乐得像自由飞翔的小鸟;每天晚上我会打开帐门望着天上的月亮,她和你一样美,月光柔柔地散在我的窗前,如同看到你烟波流动的双眸。我就这样对着月亮数日子,这段时日,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
公主看着呼邪达,她有一份感动。这个男子是如此粗犷英武,却又不失柔情万端。但她的心湖里早映上别人,无论他如何出色,这个身影已是根深蒂固,无法拔除。“王子殿下一番肺腑之言让丽阳惶恐,能得到突厥如雄鹰般豪放逸伦的王子的垂青,丽阳更荣幸之至。”
“那公主殿下有没有对呼邪达升出一点点感觉呢?”呼邪达没有一丝拐弯抹角。
珍珠错愕地望着呼邪达,这可不是他说的此行的目的。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她正要上前一步,却被身边的沈嬷嬷紧紧拉住,而公主看似不经意地一瞥,让她失去了大喊出声的勇气。
公主浅然一笑,在垂下眼帘时,又扫了一眼郑尚侠,他敬闻鹄立,一本正经;但她知道他的心此时正经受着斧砍刀凿。“作为大唐公主,生在帝王之家自然明白自己不但有家的责任,更有国的责任。如果丽阳的出塞和亲可以使两国永罢刀兵,百姓修养生息,那丽阳义不容辞。”
呼邪达心头虽是一沉,但他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公主可听说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吗?”
“那是自然。”
“这就是草原,我的家乡;也是公主未来的家。公主出塞正值秋天,秋天是草原最好的季节,碧空如洗,轻风阵阵,香气四溢的苜蓿里,羊群如一朵朵白色的大花点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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