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一下打通了坏小子们的任督二脉,哪还能在客厅里安静的呆着/yle=?不一会儿功夫,便花样百出地将各自的奶嬷嬷侍女打发的干干净净。又有锋哥儿这个小内应保驾护航,竟叫这群小子一路顺顺利利地给摸到了新房。
彼时新娘还在路上,洞房还是空的,一群人自是不能空等着。也不知是哪个坏小子出的馊主意,提议玩起了捉迷藏,叫各自找个隐蔽的地方好生躲着,到时若是哥哥们来了,他们岂不就是躲在一旁瞧热闹的小黄雀了/yle=?那情景,无端就叫人生出些小豪迈,彼此瞧了瞧,一窝蜂就消失在床下衣柜各种不易发现的小角落。
等嬷嬷们反应过来,好险没齐齐吓昏过去。自家少爷竟在自个眼皮底下看没了,又岂是失察二字能简单了算的/yle=?赶紧发动人来四处查找,又不敢惊动太太,只能暗地悄悄地查。
好在今儿个人多嘴杂,很容易就查到哥儿几个去了新房。等一群人追到新房,却恰巧碰上新娘被扶入洞房,眼见前面喜娘就要关门,几个奶嬷嬷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浑看了一圈,倒是叫眼尖的嬷嬷们拽出几个没藏好的小子。
即是找到了人,更是不必急着去向太太禀告,想来剩余几人定是在新房某处躲着。现下不方便,不如待会闹洞房时,再趁机将人揪出也省得。
谁又晓得就是这样一耽搁,却是失了寻人的最佳时机。如今奶嬷嬷跪在众人眼前,就知道找人的后果如何了。
砰砰砰一连串响头,奶嬷嬷只管额头带血的请罪,直磕地史氏脑袋发昏,心口犯苦,整个人懵在当地。
眼见奶嬷嬷要磕昏过去,嫂子又是个不顶事的,芳茵无法,只得赶紧上前止住奶嬷嬷道,“嬷嬷素来便是体面人,又何必在人前自辱/yle=?我听前因,此事多半归于侄儿的调皮淘气,与嬷嬷实则无太大干系,如今这般作态,岂不显得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分不得青红皂白了/yle=?现下要紧的,很不是追究谁来担责任的问题,却是赶紧将侄儿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才是正经。”
“若能找来,这贱婢又何必在此处请罪/yle=?”史氏闪泪咬牙道,“定是寻不到又眼见瞒不下去,这才着急忙慌的来哭求主子讨主意/yle=?这府里,再没谁比我更了解这些奴才的心理,哪个不是遇事就躲见好便上的,却苦了我儿,生生被这群贱婢作践。”
“奶奶明断。”奶嬷嬷吓得哆哆嗦嗦,满嘴哽咽求饶道,“我好歹奶了哥儿一场,心里只有盼着哥儿好的份,却哪有使坏的心/yle=?小主子跟前,不敢说事事以哥儿为先,只凭大事小事好坏都是奴婢担责,奴婢就没有不尽心的理。没看好哥儿,是奴婢失职,却万万不敢担作践二字,奴婢现下只求姑娘奶奶赶紧使出雷霆手段,阖全府之力尽快将哥儿找了出来才是正经。到那时,要打要杀全凭主子一声吩咐,奴婢若有丝毫怨言只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一个天打雷劈。”史氏恨恨说道,“当初为哥儿选口奶,千挑万选,才选出这般心口伶俐会处事的。原本指望,哥儿吃了她的奶后,能学的一两分聪慧伶俐,谁承想伶俐没学着,倒学了满身淘气。一天到晚的给我惹是生非,以前我不觉得,现在可算是醒过味来,都是你们这些刁奴教唆的。”
眼见史氏只顾抱怨,却对如何寻人全无主意,红袖赶忙上前打岔,低头问向奶嬷嬷道,“婶子可还记得我么/yle=?白日里,婶子特特寻到我家姑娘,说是大奶奶欲将哥儿放到姑娘处看顾,当时就是我随着婶子到前堂里一起复命的。一路上,我还向婶子打听黄大仙来着。”
奶嬷嬷满脸血的抬起头,瞧着红袖一脸善意,便抓着她的手恳求道,“好姑娘,你是晓得婶子为人的,哥儿丢了我这心比刀割还难受。你即是读过书经过事的能耐人,就快快想些法子将小主子找出来吧,我这里先给姑娘磕头了。”
红袖被人磕头磕地满心惶恐,赶紧使劲抱住人道,“婶子这般折煞人,却叫我如何自处/yle=?我又不是那黄大仙,你这里磕头点上三炷香,我这里立马就能想出主意将人给找出来。咱们且不如先将心稳住,想想哥儿最有可能躲在哪里岂不更好/yle=?”
“咱们府邸虽大,到底不过方寸之地,又有哪个犄角旮旯是这些积年老仆们寻不到的/yle=?如今是能找的都找了,能派的也全都派了出去,却还是全无我儿踪迹。”这话讲的满嘴苦涩,史氏如今却只盼着儿子是因贪玩才跑出了府外。
想着,史氏一把抓住芳茵衣袖,急急道,“快~快着人去向未散的宾客们打听打听,可有哪家带来小公子,走时小子却又不见地人家。若有,至少说明那孩子在外面不是孤身一人,我好歹也能因此放点心。”
“嫂子。”芳茵摁下激动的史氏,为难道,“酒宴过后,嫂子不妨算算,咱们前后送走多少波贵客,可有哪家有来找主人寻人的/yle=?嫂子回头再看看那边酒席桌上,除了醉鬼,这三更半夜,该走的怕也都走了,更何况那些家里有带孩子的人家/yle=?”
“难道咱们只能在这里干等着不成/yle=?”史氏急的眼里噙泪,“若不赶紧想个寻人的法子,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岂非越多/yle=?这不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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