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干等着,刚才我已叫纹绣去了母亲那里。”芳茵反驳道,“以母亲管家手段,这会怕是早就做了寻人安排。咱孟府不说家丁,光护卫就有百十来位,若是不够,还有父亲手下的那群大兵呢,这满京城的撒出去,甭说小孩子,就是找一只老鼠,怕也能从无底洞里揪出来。”
这时一旁老实跪着的奶嬷嬷却突然如打了鸡血般喊道,“对了,还有黄大仙,奴婢可以去拜黄大仙。黄大仙一向灵验,这次必定也是有求必应,指引奴婢寻到小主子。”说着就要挣扎爬起来,要去摆祭品设供桌求大仙。
史氏瞧着突然疯魔的奶妈,即气又急道,“都这时候了,还来添乱。便是有心,也该正经拜拜菩萨,求求道祖。那什么黄大仙,也不知那个野路子来的,到叫你们当成了真佛,成日口不离嘴,我看就是有你们这样是非不分的,才惹了天上真祖宗,也才累的我儿也跟着倒霉。”
“黄大仙,哪里来的黄大仙/yle=?”芳茵听得满头雾水,转身睨向身边红袖,望其能解释一二。
红袖接到疑问,立即上前解释道,“是府间下人流传的小道说法。乡野里,贫家贱户拜不起真佛,若遇难事,无处可求,便专找些狐狸白蛇成就的野仙拜祭,听说很是灵验。这黄大仙约莫就是黄鼠狼成仙,偶尔被婆子下人们瞧见真身,便被当成灵物祭拜。倘若所求之事,偶有几例愿望成真,便比什么真佛道祖还叫他们信服,奶嬷嬷口中大约便是如此。”
芳茵听此,转而劝向史氏道,“她即这样笃定,想来必有一定依据,这黄大仙许是真有什么过
人之处也不一定/yle=?嫂子且莫急着训斥,只叫她给咱们先说道说道这个黄大仙本领,然后再来评论也不迟/yle=?”
奶嬷嬷眼见众人皆望向她处,立即打起精神解说道,“提起这个黄大仙,还得从几年前说起。那时,二太太院里有个打理花木的柳婆子,她家媳妇怀孕坐胎,害喜症状竟比一般孕妇遭罪数倍。后来花钱请神医来瞧,说是媳妇肚里怀了两娃,且两娃相争害及母体,恐有难产之危。柳婆子听了,心内大急,夜夜忧心媳妇孙儿三人性命,日日求神拜佛不止。奈何家中窘迫,一家子贱籍,哪来财物给神佛捐油钱上供,惟有心中多年几声佛以求诚心而已。一日,柳婆子在打理庭院,从花丛里猛地窜出一只黄鼠狼来。那黄鼠狼恁的肥壮,竟神骏地将一向粗壮的柳婆子撞倒在地,还不及人反应,那畜生便一溜烟顺着墙根跑了出去。”
“衬着夕阳余晖,那一闪而过的小身影,毛茸茸的竟像发了光一样,一下就将心神不属的柳婆子给唬了住……。”
奶嬷嬷这厢讲的滔滔不绝,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史氏与芳茵听得都渐渐蹙起了细眉,脸上就差明着写上四个大字,耐性用绝。
红袖察觉主子情绪不对,赶紧出言打住话头道,“我的好嬷嬷,如今是什么时候,你给咱们讲这些。姑娘奶奶一心挂念少爷下落,哪还有心思听你老人家在这里讲古/yle=?还不快捡些紧要的仔细说道说道,似这般唠唠叨叨,仔细说烦了主子,又落下一个大不是。”
一言提醒,奶嬷嬷立即意识到自个犯了絮叨的老毛病,赶紧总结性的发言道,“那柳嬷嬷认为这是上天给的警示,后来就拜上了黄大仙,那大仙也果真叫他家如了愿。她媳妇不只平安诞下双胎,还是一男一女一对健康的龙凤儿,当时可是在十里八乡造成了老大轰动。后来有邻里来打听这其间秘辛,这黄大仙的名声便因此不胫而走。”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奴婢原也不信这个,只当听个坊间趣闻,不曾想后来一段亲身经历,却叫奴婢不信也是不成的。”说道这,奶嬷嬷抬眼偷觑了一眼主子,见史氏在认真倾听,才又语带虔诚地继续说道,“奶奶是知道奴婢家的,奴家男人原是管着大房这边的花景摆设,差事虽不得台面,却也万万轻忽不得。咱们孟府,世禄功勋,哪处盆景栽的不是当世名品/yle=?套句雅之又雅的,就是院子里的一棵草,那也是兰香幽草。”
眼见这老货又要絮叨不止,芳茵皱眉轻咳一声,出言催促道,“嬷嬷快省了这些前言后缀,先把黄大仙给讲明白了才是正经。”说着余光又不经意扫过史氏,提醒道,“这般叫人不耐烦,岂不是伸出头来讨打么/yle=?”
奶嬷嬷闻言连道自个不是,加快语速道,“奴婢想说的是,那些名品,即贵且娇,看顾上稍有疏忽,便是非死即枯。奴家男人因管着这一块,纵使日夜精心呵护,也不免忐忑忧心。”
“不知是应了那句痒处有虱,怕处有鬼的老话,抑或运道使然,那些精心培护的稀世花木,短短几个月间,竟都渐渐显露出枯萎败落之象,纵使请再老练的名师花匠,也皆是束手无策。这事可将我家男人急的满嘴燎泡,面黄发落,就差给土里的那些祖宗磕头祭拜以求欣荣了。”
“眼瞧着那些半死不活的娇祖宗,要逼的奴家男人落了大罪,奴家便想起府里流传的黄大仙来。奴婢虽不信这个,却也真是无法了,植物枯荣本看天意,奴婢拜黄大仙求天怜悯,那也算顺应天意不是。”
似乎是讲到了重点,奶嬷嬷不自觉加大语气道,“终于在一株西府海棠将要枯死之际,奴婢捡了个月圆之夜,在枯树下设了祭坛,摆上贡品,诚心祷告大仙显灵。说来叫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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