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天色晴好,微风悠扬,似乎在这样的天气里,心情也会好转起来。总是容易将人心中积郁的愁云,散落阳光,放心宁静。我看见隔壁大婶家院子里的桃花已是开出花鼓苞,粉嫩的花骨朵紧紧的包裹在一片绿经之中,再过几日那粉嫩的花瓣该神展开了。这个时候大概也就可以筹备制酿桃花酒初期的准备工作了吧。又想起旦做的豆腐,不由得猜想豆腐的制作不同于酿酒,但旦他们家做豆腐的流程我都仔细参与过,不知跟那桃花酿的做法是否出入不大?想到这,我却又有点儿心疼旦老起来。我说的旦老其实就是上回我爹在私塾跟我提过的那个闪了腰的旦老,他们家的主行业是卖豆腐,副业是卖黄豆,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卖。但凡是豆子能做的他们家都卖,有豆腐脑、豆腐渣、臭豆腐、豆浆。如今闲情雅致的秀才公子们的周围又兴起了一个栽豆芽弄盆景的风气,说是豆芽这东西百好百好的。用处颇大,又能利用彻底,涉及领域跨越多项,实在不可多得。如今弄几株豆芽,做盆景改善家里的景色绿化又美观。又说古时豆腐西施的典故家喻户晓,豆腐已然成了女性保颜的圣品,食用价值无可估量。幸运的是旦老家又是我们十里县产豆腐量最多的一户人家,口味又深得大家信赖,生意兴隆发财致富本应十分顺畅快速,短时间内成为十里县得富户之一本来触手可及。可惜他那不争气的独子偏生是个无所不赌,又有着十赌九输的手气,旦老日日幸苦所赚的钱,基本都‘送’给赌坊了。那赌坊老板最喜欢的客人大抵也就是‘旦赔钱’了。如果我是赌坊老板我也会很喜欢,所以我很羡慕他。但一想到旦老的遭遇又会忍不住万分同情他,这真是莫可奈何。
不知是不是我分神太久,惹得面前的莫离觞担心了,他显少着急的握着我的两只胳膊,问我,“曦儿,你是在怪我么,怪我的突然消失?”
我看着他,我听见自己说,“你……”却是顿住,我想问你最近去了哪儿,都干了什么,可刚刚北泠的到来不是已经证明了一切了么,我现在又问这个做什么呢。再说……再说我又有什么立场来问你呢。想到这,我笑了,“没有生气,我很好。只是有点想喝桃花酒了。”
莫离觞明显不信,问,“是这样么,只是这样么?”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却是什么也不想说了。说什么,是不是这样都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第二节
我没有留他吃饭,可能是他看出了我对他的微有抗拒,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轻声问自己,我是在做什么,明明这么多天里,我并没有怎么想起他啊,可是又怎么会如此清晰的记得他离去的日子?有时我也会想,也许那只是我瞎掰的呢,可是当真扳起手指仔细去算的时候,才惊诧的发现,那竟都是对的。心里的那个小缺口是那么的明显,我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笑,如今也是笑不出来了……
夜里如梦,梦里白茫茫一片,有山有水,有鸟兽虫鱼,却都是模模糊糊不能细辨的景致,我看到自己伸出双手在前面摸啊摸啊,却始终没有摸到我想要摸得地方。然后我就抬头,连头顶上面的天空都是白花花的,沉沉的,重重的。我又伸着手,向前走着,摸着,看着……
然后手里出现了一抹白色衣料,衣料上绣的繁复锦纹似乎是我见过的……
早上坐在床上,那梦却是不堪回想,令我不能再回忆半分真切形容。只当是自己睡糊涂了,穿了衣服下床给爹娘做饭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还未来得及过头顶,明华俏脆脆的声音已经在我们家后院响起了。打开门,我看着她穿着粉色的裙裾,宽袖遮了身后半边栀子花木,粉红配绿叶倒也别是一番……风味。
我说,“说吧,知道你来了十九□□没什么好事儿。”
明华对我从来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的写法,跳着脚就开骂了,“霍曦儿,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本事呢!好不容易那个人走了,我以为心个儿就安省了,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倒是把人家又拐回来了。我说你真能耐啊,拐了一个还不够,今儿个还以一拐三啊!那小女孩都有爹了你还不放过,有了个宥七元对你死心塌地念念不忘你还不死心,来了个白衣公子你还不要!不要那也就算了,可那紫衣的呢,紫衣的——,你你你你你……”
我把她说的这段话在自己的脑子里前前后后过了一遍,省了口气,淡淡道,“明华,你这是在跟我陈述一个事实么?”
明华说,“什么。”
我说,“你想哪家公子了?”
明华果然立马朝我指着手指头,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表达了我对她啊的这个认识。抗拒百般的模样,脸却是红的跟煮熟了的螃蟹。
我拦着她要打开的话匣子,假装天真道,“哈,你是喜欢莫大哥呢,还是对北泠感兴趣呢?”
她终于像是被刺激的回了神儿了,停了跳脚的动作,一只手却依然朝我指着,依然是气的抖阿抖的,“霍曦儿,你少来污蔑我!你这个贱——”
贱人两个字还没说完,莫离觞便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只见他身姿悠闲自在的走过来,白色衣袖之间仿若带入了万盏灯花,俊逸非凡。我看见他的嘴角上,挂着丝丝的笑意,却又好像是在生闷气,不打真切。两只手臂闲闲的垂落在身体两侧,宽大的衣袖之下只能看到他露在外
喜欢前世今生之琴缘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