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差点忘了说,我妹妹叫纪希。虽然我爸一开始还是千方百计地把女儿的命名权争取到手了,但在他为了到底该给妹妹取名叫“纪宝贝”好还是“纪甜心”好还是“纪心肝儿”好犹豫了足足三天之后,我妈总算受不了他脑残的取名水平,一锤定音地给妹妹取名为纪希了。
对此我爸感到很不高兴,他坚持认为纪宝贝纪甜心纪心肝儿这几个名字才是最适合他的女儿的,这也是唯一一次我爸跟我妈意见相左了大半天他还没有妥协。我这人吧,平时一直觉得我妈脑回路有点问题,但这一次我坚决站在了妈妈这边,是的,我并不希望我的宝贝妹妹重蹈我的覆辙,顶着一个诡异的名字过一辈子。
最后,这一家庭大战以妈妈使出杀手锏告终——“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行啊,不跟我说话那也别跟我一起睡觉了。今晚开始你住客房去……我去跟小阮睡也行”——我爸顿时就绷不住了,看我的眼神那个凶啊,恨不得直接把我提起来扔出窗外——“你是我的老婆,竟然想跟别的男人睡???”
……容我插一句嘴,在我是“别的男人”之前,我还是你的儿子好吗?
我想我是时候考虑搬回去跟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一起住了,跟这么一对奇葩夫妇住在一起,我怕我不是被我那神奇的老妈逗死就是被我那开醋厂开得六亲不认的老爸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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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我爸妈虽然一个爱胡乱泼醋一个画风清奇,但他们的确是一对优秀的父母,思想非常开放,从来不会强迫我和妹妹做什么。一般来说,掌握了某一项技能的父母多半会希望自己的子女也掌握这一项技能,然而我们的父母从来没有动过“我会说阿拉伯语,那我的儿女也必须会说阿拉伯语”的念头,这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我对这蝌蚪一样扭曲又怪异的文字一点兴趣都没有,看到我爸妈那些阿语原文书我就头大,所以我也很不能理解为嘛我妹妹会对学习那些语言有那么大的兴趣——我常常盯着我的脸嘀咕:“都是做的阿语胎教,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我五岁的时候,因为还没能适应我的父母那欣欣向荣的奇葩气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我那一言不合就抽风来一发的妈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我那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和我妈秀恩爱的爸爸,所以我常常都是摆着同一个表情——面无表情。以至于我妈一直都说我性子太沉闷,应该开朗外向一点,会说话一点,不然以后不好讨老婆——她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毕竟我爸在她面前的时候,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优秀的演说家都能说会道。
有一天我妈突然发现我长得还可以,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完美结合了我和你爸的优点”,正好那年我该上小学一年级了,她突发奇想地说要把我培养成一个“校园王子”,王子嘛,总要有一技之长的,不愿意学外语,那学个乐器吧,于是她把我带到了少年文化艺术宫。
结果走遍了整个艺术宫,我独独对打算盘感兴趣,这个东西很有意思不是吗?总让我想起武侠剧里深藏不露的老掌柜。
但显然我妈不这么想,她脸色有些僵硬,这种反应我也理解,试想一下,一个英俊帅气,光芒万丈的校园王子,一言不合就变成了穿长袍马褂的拨算盘老大爷……现在的人都爱说反差萌反差萌,可反差大到了这种地步,大概……没人萌得起来了吧?←_←
好在前面说了,我妈是个非常明事理的人,尽管不是很能接受,她还是给我报了个算盘班,也没强行把我塞到哪个乐器班去。
我不忍心叫她失望,最后路过绘画班的时候,我假装很积极地说我对画画也蛮有兴趣的,诚然我对这种一不小心就会给自己画个大花脸的娱乐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为了妈妈高兴,我觉得我能坚持下来。
一个月后,我不得不我承认我错了,那个时候的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天赋”这个抽象的东西的存在意义。我跟妈妈说我不想学画画了,她问我为什么?是不是打基本功太累了。我猜她是以为我和班上大多数小孩子一样,因为吃不了一丁点儿苦而放弃了学一门明明自己有兴趣的艺术。我说不是,是因为我没有绘画的天赋。她的表情看来有些讶异,大概是觉得“天赋”这么高端的词不应该从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口中听到。
后来她接受了我的想法,带我去文化艺术宫退学,教我绘画的老师一个劲儿地挽留——当然,她对每个要退学的学生都是这么挽留的,毕竟一个学生就是一份提成。老师问为什么要给我退学,我妈说因为我儿子不想学了——这大概是本年度最任性的退学理由了,毕竟身为小孩子,一有空谁不愿意在家里玩?真正自愿来学画画的,一个班也就那么几个。
老师苦口婆心地劝我妈,说不能太宠着孩子啦之类的。可我妈坚持要给我退学,老师情急之下,竟然说我画得很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昧着良心把这话说出口的,我画的东西,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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