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管我们如何安慰自己:人生中挫折从来有之,痛了伤了痊愈了也就是了。可是有那个疤痕在那里,你假装不介意,别人替你介意。
哪一个人,不爱光洁如新呢?
不能因为别人不爱你,就骂人不够高尚。
李初一几乎都要自卑了。结果几天后清晨醒来,家中窗明几净,家政阿姨早把早餐做好端上桌,她腹中饱暖,突然就平静了。
爱情令人圆满昂扬,但是没有,也不致残缺。
偏偏就在她想通的这一顿早餐后,她接到了陈海宁的电话。
李初一当然吃惊。
但陈海宁表达了足够的诚意,“原先我以为只是重名而已,毕竟我对舞蹈界并不熟悉。那天我意识到,你就是那一位汪绿萍。回家后我反复看你从前的演出,每看一回,就有新的震撼——”
“我从前爱你的美丽,现在我爱你的坚毅。”在李初一策划、由侦探方伟实施的那起事件中,这句话由一个莫须有的仰慕者写来,但又何尝不是李初一的渴望呢?
话筒那端陈海宁问她:“我知道你现在单身,我也单身,亲朋也都鼓励我开展一段感情,你答应吗?”
有诚意的人认真想发展感情,必然先为对方扫除障碍。
我的父母已经知道我有好感的人是残障人士,他们表示并不介意。我的好友也并不对你人生前后落差表达莽撞的关注。所以,你不用担心被反对,被伤害。
“可以吗?”对方在话筒那端再度追问。李初一失语了几秒,终于从惊喜中醒觉,“当然!”
她并非无所畏惧,但也不会裹步不前。
挂掉电话后,李初一心里的甜蜜还没有完全褪掉,就接到了家里阿姨的电话,被告知她妈妈舜涓生病了。
李初一一怔。她是有几天没跟舜涓联系了,因为后者一直回避向她袒露自己的负面情绪,而她恰好最近心情又不好,不巧舜涓就在这期间生病了。
“我妈她去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好像没有,”在汪家待了十几年的老阿姨的担忧几乎透过电话线传过来,“两天前太太说她不舒服要躺一躺,叫我不要打扰她,晚饭也不肯吃,然后这两天没出过房门,东西送进去也没怎么吃。”
“我现在就回去。”
李初一大概能猜得到发生了些什么,不外乎舜涓发现了真相,只是不知道她决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李初一回到汪家,出乎意料地,舜涓人坐在露台上喝下午茶,人看去略苍白消瘦,但并不憔悴颓唐。就跟李初一从前对她的印象相同,一直是一位矜持端贵的美妇人。
“绿萍,过来坐。”舜涓向她招手。
李初一坐到她身侧,“妈,阿姨说你没有好好吃饭,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真是自作主张,她就不该给你打电话让你担心,”舜涓皱眉,轻描淡写道:“只是想一些事情入迷,现在想通了,没事了。”
“唔。”李初一也不问她想通了是如何,如果她决定跟汪展鹏离婚,这时已经明说了。
母女俩对坐了好一会,楼下传来喧闹,紫菱和费云帆来了。
李初一皱眉,舜涓对她轻轻摇头,母女俩一致望向正端了一碟点心过来的阿姨。后者手抖了一下,嚅嚅道:“二姐说得对,她与大姐总是亲姐妹……”
李初一一言不发。
“阿兰,你自作主张很多次了。”舜涓声音淡淡。她固然也想两个女儿亲爱如初,但轮不到帮佣的阿姨唬弄她大女儿。
阿兰忙不迭告罪。
紫菱已经奔了上来,“妈,你生病了?——咦,看起来不像,”已经掉转头冲着绿萍喊,“姐,你总算肯来见我,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李初一连眼神都懒怠给她。跟在紫菱后面的费云帆见状,变了脸色。所幸他是个商人,风度仍能维持,“舜涓,你没有生病真是太好了。——绿萍,好久不见。”
母女俩均没有应声。
舜涓心思复杂,看着面前这位几十年老朋友、如今的女婿,想到他明知那一切伤害自己的隐瞒和背叛,却丝毫没有对自己尽过朋友的道义,更遑论作为半子的维护,还有他身边的小女儿,一直让自己失望。她顿时生出深深的疲惫,拍拍身边大女儿的手背,“如果有事,你先走吧。我也去躺一躺,放心吧,妈妈没事。”
“知道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母女俩这样旁若无人,各自站起身就要走开,紫菱不可置信地大喊:“妈?!”
“紫菱,我快要生病了。”舜涓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你不要在这里吵。如果你想跟你姐姐好好说话,自己想办法。云帆,你也管一管她。就算是做母亲的,也不能一直纵容已经出嫁的女儿。”
显然紫菱并不是有话听话的人,她露出了受伤的神色,费云帆则显见地愤慨起来。李初一为了避免他们吵到舜涓,李初一没跟着一起走。
“绿萍,我想请求你心平气和,”舜涓彻底离开后,费云帆说道,“紫菱难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吗?你这样惩罚她。”
“姐……”紫菱泪水涟涟,“我好久没见到你,幸亏今天兰姨给我打电话说你会回家。”
端着茶过来被猪队友插刀的阿姨:“……”
李初一简直懒得发声,自顾自就要走开。
接下来从二楼到汪宅大门这段路,上演的不过是老套的紫菱哭泣道歉,费云帆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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