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呀,昌平侯子嗣单薄,嫡女只有林静枝一个,倒是还有一个庶子勉强能继承家业,不过那个林静柳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林贵妃老了,昌平侯府只靠着一个林贵妃显然不能繁荣昌盛,昌平侯想要林家维持现状亦或是更上一层楼,自然得谋新的出路。”
“这个新出路就是林静枝了。”沈斯汝道:“林静枝是嫡女,嫡女比庶女更有利用的价值,但是有侯府嫡长女的名号显然不够啊,他那个侯府只是仗着林贵妃得宠才封的,真正的世家根本不屑一顾。想要抬高林静枝的身价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所以林家开始为林静枝造势,花大价钱将她培养成上京的才女,为的就是日后能卖个好价钱。”
沈斯汝的话虽然直白了些,但意思总归的没有错的。
“林静柳默默无闻了那么多年,在府中定然是属于不被重视的那一类,眼界自然狭窄。同资源丰富,锦衣玉食长大的林静枝自然是没法比。她今日在华容阁的表现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若换做是林静枝,定然不会畏畏缩缩的。”
崔嘉因默默地点了点头。
沈斯汝到底是出身高门,虽然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把戏,却也看得分明。
“原来你倒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从前都是我小瞧你了。”崔嘉因说。
“难不成你以为我从前都是傻子?”沈斯汝冷哼一声,扭过身子不看崔嘉因。
崔嘉因浑不在意,拉着她的袖子说:“来挑挑喜欢那一朵?”
“一朵绢花就想哄好我啊?”沈斯汝嫌弃道,但还是依言认真挑了起来,“这颜色太多了,看得人眼花……要不你挑吧?”
崔嘉因无奈,从匣子里拿起一朵凌霄同棠棣,将那两朵绢花都递给了沈斯汝:“你看看可还行吗?”
沈斯汝只是略看了看,点头满意道:“嗯,尚可。”
一看就没仔细看,崔嘉因在心中吐槽。
原本行驶平稳的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差点没让崔嘉因撞到边上去,幸好沈斯汝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
“外头出了什么事?”崔嘉因问道。
“回姑娘的话,有一位老妇人同姑娘在外头拦马车。”车夫在外头道:“她们挡住了道儿,不让马车走。”
崔嘉因为了方便,用的是卫国公府里头最普通的马车,外头连崔家的标识都没有,这两人拦的是谁?
外头一片喧哗,却是那拦车的老妇人开始喊叫。
“崔家仗势欺人,真是要将我们活活逼死啊!”
崔嘉因听见这隐隐有些熟悉的声音倒是笑了,她知道来的是谁了。
沈斯汝原本就厌恶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污蔑别人博取同情的人,又加之她们拦马车害她们差点受罪,心中更加不痛快。
她将帘子掀开,望向路中央站着的老少两人,喝道:“有没有规矩了?胆敢拦本郡主的车架!”
沈斯汝颇有威名,在上京几乎没有不知道德曦郡主名号的人,那大喊大叫的老妇人见沈斯汝面色不善,心中有些害怕,但她透过沈斯汝微微掀开的帘子隐约见着一块紫色的裙角,便大着胆子道:“郡主恕罪,实在是崔家欺人太甚,逼得我们没有活路,这才斗胆来寻个公平。”
“你倒是说说崔家怎么逼迫你了?”崔嘉因也跟着出来,望着眼前落魄的陈老夫人同何菱香似笑非笑道:“陈老夫人,菱香姑娘,好久不见啊。”
说实话,陈老夫人这心里头还是有些发憷,毕竟自古都说民不与官斗,何况她惹上的是那么一大桩官司。但她想起一片乌烟瘴气的陈府,便生出了些许气势。
“众位给我老婆子评评理,崔家的大少爷见我娘家侄女儿长得好,非要强抢了去,好人家的女儿岂能就这样白白糟蹋了?况且我这侄女儿从小就没爹没娘,是我将她当女儿一般养大的,更是见不得她不好。崔家大少爷却不肯,非但占了我娘家侄女儿的清白,还将人撇下不管。崔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陈家又是什么样的门第?连我侄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都不能替她讨个公道。原想着将此事烂在心里,没想到却被崔小姐知道了这档子事儿,非说是我侄女儿将人勾住了,带着人将我陈家砸了个稀烂!可怜我侄女儿大了肚子,母女二人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崔小姐,我陈家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将我们活活逼死才甘心?”
陈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拐杖杵着地面,另一只手还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而一旁站着的何菱香却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用手帕拭泪,一身白衣娇娇弱弱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而那站在马车边上衣着华贵的沈斯汝和崔嘉因看起来是那么的盛气凌人,两相比较之下,众人心中自然有些偏颇。
“姑娘看着秀秀气气的,行事也这样霸道吗?”百姓里头有人出言讨伐:“既是出身富贵也不该仗势欺人!”
众人纷纷应和,一时间崔嘉因同沈斯汝那是骂声一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崔嘉因想起上回在法华寺时陈老夫人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魏元娘,想要用舆论来逼迫魏元娘妥协。
此番又要故技重施吗?
沈斯汝从小到大受过最大的委屈便是沈泽西命莫言将她扔出院子,哪里遇到过现在的场面?莫说她不是一个受了委屈藏在心里的人,即便是,那也忍不了了!
“哪里来的刁妇胡言乱语!崔家的名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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