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一手支着身子试图起来,“一直如此。”
“今儿特别凉。”她一手就扣住他的腰压了回来,脸贴得很近,呼吸都浅浅呵在他面纱上,“青衣,你冷不冷?”
他呼吸一滞,眼神别开向一旁,声线透着隐约的颤意,“习惯了。”
很多事都习惯了,很难改变,或许也根本改不了,比如性子,他既然是决定孤注一掷,就想过该怎么对她更温柔或是热情,却……实在做不来。
她隔着面纱攫住他的下巴,让他就这么看着自己,“你抱我一下,我就亲你一个,如何?”
“……”他怔了一下,不管昨夜她是怎么醉醺醺得被黄梵苍带来的,之前他说过伤她的话,为此,他想了一整天该怎么哄她,怎也想不出来就不敢往那儿提,此刻看她好似丝毫不在意。
她不在意,许是好的,可他又觉得莫名有些失落……
“怎么,是不是觉得太合算了,都有点儿不敢相信天上掉下这种美事儿?”她眯着眼笑得恣意,不敢染指他,是缘于他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是因为说他对自己有意的从来只有华莲。
可是昨夜,还没觉着头疼脑热前,她问过了,一旦被人摆在心上,那就是怎么胡搅蛮缠也没法改变,就好像她明明恼得都要离开白云观,再次睁开眼来,就像什么都忘了还是觉得他那么美那么迷人。
“你想睡了么,我去熄灯。”
又被转开话题,那下巴隔着层纱摸起来都滑腻得一下就挣开了她的手,她却再度攥起他宽大的袖袂,再怎么心平气和还是有些怒气,“听说你爹就是个认死理的,你还真是遗传了他个十足十。”
他稍微扯了扯袖袂,扯不动,估摸再扯也就扯碎了,没再动,却拿了个背影对她,“说真的…。没有。”
她哂笑一声,这还叫没有,不知他爹是个什么性子,反正她觉着恐怕有过之而不及了。
“他会为亡妻守节一生,我……”他似轻轻的喟了一声,那种惆怅竟让她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放任他离开床榻。
他是在迷糊的时候说过动人的话,呢喃念过让她合不拢嘴的情诗,听起来酸溜溜,酸到她觉着那是情窦初开的女子都会嫌弃的穷书生拙劣伎俩,他一个巨贾也好意思只念个诗就想娶妻,不是该直接送上金山银山,绫罗满载么。
却能听到她忍不住想窝在他怀里睡……。
少女思春,芳心大乱,这些个让人拿出来都能当笑谈的话,她觉着狠狠地体验了一把,放眼望着破旧的屋子,也觉得有点儿可笑了。
他或许是爱,却能压抑不发,她突然的抹去他的守宫砂,对他来说可能是遗憾,无法守节终生的遗憾。
想太多了,不像她,即使是染病睡了一天也真是很难睡着,却是闭上眼,开始兀自先琢磨去南陵关的事儿。
灯火灭了,悉悉索索的动静却愈发显得一切浓沉静谧,有人靠了过来,秦无色才倏然掀开眼,视线交织那一霎他难得没有闪躲,目光却依旧清冷疏漠。
此刻他青丝未绾顺泽如瀑,修长的指尖一寸寸揭下面纱,“我没做到。”
她正莫名其妙,他已倾身下来将她搂住,她一愣,瞥了他侧脸一眼,屋内似乎没有光,滢滢如玉却流淌在他脸上,真是窝囊到看他一次惊艳一次。
他就这么抱着,不再动也不说话,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又咳嗽了几声。
秦无色却是眯着凤眸低低的笑了,唇凑上去啄了他脸一下,“是不是想提醒我这个?”
他抿着薄唇,眉宇间难得有了淡淡几分迷离的神情,长睫宛若密羽绒扇,睫尖雪絮已化成了一片水光湿意,美得动人心魄。
搭在她腰间的手在寸寸收紧,她都怀疑他是用了几分内力在抱她了,箍得有点疼,视线却盯着他的脸移不开半分,“行了行了,别再用力了,你想我亲哪儿?”
“我命硬,你可想清楚了?”他依然是略过了她的话,清冷声线却透着微喘,想一再确认。
“改天也让牛鼻子给我掐指算算,看看我跟你,谁的命更硬。”她漫不经心的开口,突然神情却认真起来,伸手扳过他的脸,望着他不染凡尘般的眉宇,又吻了他眉心一下,“神仙小哥哥,还是你更应……”
他神情略微尴尬地滞了一下,却是离开她在一侧躺好,平淡如述,“昨夜,殿下趁人之危了。”
秦无色亦是一怔,继而却是皱着眉颇苦恼,“你不也逼着我听了好多诗,有的就翻来覆去不停念,比如说那首……”
“殿下打算送什么给我,我或许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不需她说他大概也能猜想自己昏沉的时候给她念了些什么,心虚不想再听一遍了。
“小哥哥你家教如此严苛,这就主动要起聘礼了?”秦无色挑起眉,又笑眯眯地凑了过去,“万一你不止克妻,还克夫如何是好?”
“……”
“不过我觉着你这个想法也不错,娘子,唤声夫君来给我听听好不好听……”一想起他唤娘子好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她死皮赖脸地凑近他,唇就游弋在他薄唇上,有淡淡的凤尾草香交织上木槿昙的清幽。
他眸光遽沉深邃,“你昏沉的时候念的却是,夫君,我不走……”
她脸色唰地一白,眼前却是他眯着美眸笑意潋滟的模样,不曾见过,太稀罕了,恍惚得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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