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理刚从南京回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书店,还带去了苏流惜最爱吃的盐水鸭。
他走进书店,没有看到苏流惜,正觉得奇怪,就被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黑妹叫住了。
黑妹长得不娇气,声音却颇为娇气,声音扁扁地斥道:“哎你谁啊你,一身臭汗就往书店里走,污染空气,出去出去,粗人一个。”
秦理顿时一股无名火起,冷冷地说:“你又是谁,我是粗人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黑妹翻了个白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本小姐姓洪,叫什么你就不用知道了,看你就不像来看书的,找人?找苏流惜?她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秦理皱眉,想此女应该就是经常找苏流惜替班,自己溜得没影的洪小红了,又觉得奇怪,问:“你怎么知道?还有人来找过她?她怎么了?生病了?”
洪小红始终一脸不快,似乎在书店上班是十分劳苦累人的工作,脸上始终一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颜色。黄中带灰?好像不是人类的脸色;青黄不接?貌似是形容庄稼的。
秦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怪自己才疏学浅,连这样普通的样貌都无法描述,只听洪小红不耐烦地说:“上午有个男人来找他,说是好几天都没看见她了,有点担心,我说她今天请假,男人就走了。”
秦理以为是方泽桐,问道:“是不是个头很高,二十多岁的一个年轻人?”
洪小红瞪大眼睛:“哪年轻啊,看起来就是中年人,不过,长得也不错啦,嘿嘿。”
秦理可没心情看她犯花痴,想了想,可能是方亦申,又问:“没有一个年轻男子来找过她?”
洪小红说:“你警|察啊,问这么详细,她也许是生病在家呢,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不在家的话,问我也是没有用的。”
秦理懒得多说,离开书店后来到苏流惜的家,心里却七上八下。
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出什么事?他越想越心急,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走到苏流惜家门口,敲了几下门,见没有人应,便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小屋是苏青研亲手建造,现在经过风吹雨淋,变得破破烂烂,不过也因于此,就算从不锁门,小偷也不会光顾。
屋内的光线非常昏暗,惟一有反光能看的清楚的,是一个小立柜上放着的骨灰瓮。
苏流惜常说,要让哥哥出来透透气,虽然第一次上门的客人,若是看到门口就放着牌位,肯定会吓一跳,不过这些都不在苏流惜的考虑范围内。
秦理走到苏流惜的床边,床边的梳妆台上,放着擦拭得非常干净的相框,里面是当年的毕业照。
他拍拍隆起一块的被子,果然从被子头里,慢慢地冒出半张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秦理看见苏流惜,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笑着说:“谁又惹你了?小桐爸爸说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和小桐去外地玩了呢,不会又吵架了吧。”
苏流惜慢慢拉下被子,露出闷闷不乐撅着的小嘴,说:“看吧,谁都知道我们常常吵架,你们看烦了,我也吵烦了。”
秦理向来不会安慰人,只得搔搔头,说:“烦着烦着,也许就习惯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带了你最爱的盐水鸭。”
苏流惜闷闷不乐:“不想吃。”
“你就吃一点吧,给我个面子,我都送到家里来了。”
秦理用竹签插了一块好入口的,贴心地递到嘴边,一如上学时那样。
苏流惜慢慢坐起来,吃了一口,看到秦理脸上柔柔的笑容:“真乖。”
这个笑容,让苏流惜心里咯噔一下。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苏流惜沉默了一会,说:“最近你有没有空,陪我去剪头发。”
秦理马上说:“没问题,别剪得太短就行。”
秦理想了想,突然说:“上回我打了那家伙,他没什么事吧?”
苏流惜说:“我昨天刚刚看到他,他不过是送我上车,就被小桐看到,然后就吵架了,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你放心,田佑生好得很,和以前一样。”
秦理忍不住说:“还是小心点好,如果小桐知道田佑生跟你表过白,一定更加生气的。”
苏流惜说:“我再小心也还是会惹他生气,明明是他先和……算了不说了,我们出去转转吧,我都快发霉了。”
秦理想,苏流惜显然还是很在意方泽桐的感受,无论怎么套话,她都不会损方泽桐一句,更不会娇滴滴地委屈哭啼。
她单纯直白,还带着一股毫无顾忌的傻气,但其实,她令人意外地坚强果断,在苏青研死后尤为甚。
无论经历多少伤痛,她都能走出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能够被这样特别的女孩视为最好的朋友,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他和苏流惜走到南京路,她挑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缎面旗袍,秦理从没见过她穿旗袍,她身上的旗袍图案秀丽,成熟而不艳俗,穿上去,简直和量身订做一样好看。
苏流惜虽然很瘦,但个子不矮,身材也挺拔修长,凹凸也非常均匀,她好吃,但怎么也长不胖,那比一般人还要细瘦的手腕,不免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可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穿上这样一件漂亮的旗袍,却有点不太满意。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撩拨着扎得高高的马尾末端,皱着圆润的鼻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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