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流惜起了个大早,为了赶早班去上海的火车。
怎知临到火车站,秦理居然说落了东西,让苏流惜先上车,他马上就来。
没有办法,苏流惜只得独自上车,坐定位子后,不断焦急地将头探出窗外,找寻着秦理的身影。
这样晴朗的天气,温暖的风,要是因为秦理而走不成,大好的兴致岂非都浪费了?
可苏流惜看来看去,人海茫茫,就是没有秦理的脸,视野中永远都是在风中飞舞的自己的头发,心里好不气恼。
苏流惜失望地把头缩回来,重重拉下车窗,赌气地靠着椅背,心想要是秦理不来,自己就一个人去算了,没了秦理指路,就当是去探险。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碰碰碰十分急切的敲击声。
苏流惜吓了一跳,转头一望,窗外居然是站在月台上的方泽桐,他一头乱发,脸色晦暗而憔悴,胡子渣冒了一下巴,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焦灼而热切地注视着她。
苏流惜愣了两秒,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何以要来的是秦理,现在却变成了方泽桐?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他了,是五天,一星期,还是更久?
苏流惜一瞬间紧张起来,顾不上多想,连忙站起来,费了半天劲,才打开那仿佛有千斤重的车窗。
一打开车窗,呼呼的大风几乎刮花她的眼,她顾不上拨开头发,连忙说:“你怎么来了?”
方泽桐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既悲愤,又伤感,令苏流惜不明就里。
他嘴角抖了许久,才大声说:“你真的要和我分手,你真的这么恨我,再也不想见我一眼,就连离开也不告诉我?”
苏流惜还没回过味来,方泽桐又说:“不要走,好不好?”
苏流惜忙摇头:“我去上海是……”
方泽桐眼神哀伤,如同灯光下碎成一地的玻璃,他双手扶上车窗,说:“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你就那么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不想见我?”
苏流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知道方泽桐已经误会她要永远离开苏州!她不知方泽桐为何会有这个误会,只得眼神迟疑地说:“不是,我是要……”
方泽桐见她蹙着眉犹豫不决,脑袋一热,突然把手伸进车窗,拉着苏流惜的手,朗声说:“跟我下车,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娶你,虽然我现在没有戒指,但我一定会娶你!”
和方泽桐在一起一年多,苏流惜从来没听他说过任何关于结婚的事,她也压根没想过这样的人生大事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她更想不到,方泽桐居然会为了挽留她向她求婚。
苏流惜眼前的男人,是个不讲道理,口是心非,敏感多疑的人,却又是温柔,细心,体贴,爱她爱到骨子里的人!
苏流惜眼里噙着泪,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方泽桐急急地说:“怎么样,你答不答应,答应就跟我下车!”就算是求婚,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却又那么的真诚。
苏流惜紧紧回握着那只手,说:“我答应,我答应你!”
方泽桐看着苏流惜,脸色慢慢变得柔和起来,最后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抹苦笑,但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放不下架子:“那你还不下车?都是因为你,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说的,但我真没有把握了,我好怕你就这样走掉,所以我一定要让你明白我的心。”
苏流惜抽着鼻子,已想不出话来反驳,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鸣笛声,接着一个猛然晃动,苏流惜一下跌回原座。
她看到窗外的方泽桐在逐渐向后移动,心里大叫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发车!
她探出窗外,大叫:“怎么办?火车要开了,我现在下来,还来得及吗?”
方泽桐跟在火车的方向后面小跑起来,大声说:“你在下一站下,我打车去接你,下一站不会远的,不用担心。”
见火车开始加速,他便站在原地,朝苏流惜挥挥手,给了一个坚定而安慰性的笑容。
看到方泽桐的身影逐渐缩小,苏流惜却开始感到不安,她已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已经让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伤透了心,怎么能让自己在这个错误的方向上再走下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扑进他温暖的怀抱,那个坚定而温柔的怀抱,她一刻也等不及要告诉他,矛盾是双方的,只要相爱,就没有对错。
宋镜尘说得对,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而没有什么比错过了该说的话,更令人懊悔叹息的了,既然方泽桐已经做出了一生的承诺,她又怎么能做一个只会大声哭泣的乖孩子?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踏上了车窗的底部,双手攀着顶部,身边已有乘客发出惊呼,但她顾不得这么多,鼓足勇气,大叫道:“小桐,你等着,我现在就下来!”
方泽桐连忙跑过来,大叫:“别,千万别!到了下一站,再坐回来不就行了,我会等你的,那么心急干什么?”
苏流惜也大声说:“我不要!我不会再错过你了,你要是敢反悔,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方泽桐急得大叫:“我什么时候说要反悔了?你这个笨蛋,让你等一下又有什么关系,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真是笨蛋……”
他说了两遍笨蛋,却又担心得想死。
结果话还没说完,苏流惜真的从车窗上跳了下来,那一刻,方泽桐觉得血液都要凝结了。
他不顾一切奔上前去接住她,还没等他缓过气,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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