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瑞王接话,庆书皖便再次开了口,“殿下想要妥善地处理此案,必须要具有果决的信心,绝不能被乌合一众的污流所抵挡。想要抨击弹劾那些人可不太容易。”
瑞王虽然不满于她的行事手段,却还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既然本王已经担下了,就一定要查到底,至于会得罪什么人,我一概都不在乎。”
以瑞王傲气直爽的性格,会说出这样的话半点不奇怪,庆书皖只是眉头一攒,轻轻的摇了摇头,“殿下,该在乎的你是一定要在乎的,这攥在手中的棋子,就是日后筹码,也是你登上高处的阶梯。”
“难道为了权益,就能不在乎自己的脚下、手上有多脏吗?”瑞王目光灼灼的紧缩在她的身上,凌厉的好似能够灼伤她的皮肤。
两个人无言对视,静默了许久,庆书皖才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不能在乎……”
瑞王面部肌肉紧绷,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怒气,瞪了庆书皖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投到了别处去,自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
“选择,是殿下您自己的选择。既然认定了这条披满荆棘的路,就该走下去。”庆书皖只轻劝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瑞王深入骨髓中的傲气是不会轻易被消磨的,也正是因为他不够狡猾,不够卑鄙,所以才会忍耐太子、颜王的压制多年。
如果他仍然不能够认知自己扮演的角色,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性情孤行的话,那庆书皖就真的要重新考虑她这个选择了。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瑞王才动容了神色,眼底笃定的神色虽然没有改变,但态度已经明显的和气多了,“那就听先生的吧。”
庆书皖唇角往上一牵,压低了眉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端起小盏啜了一口茶。
“先生想让我严惩哪一部分?又免除哪一部分呢?”瑞王也不看她,直接问道。
庆书皖徐徐的将茶盏搁在桌上,轻声说道:“无论是太子或是颜王,他们的地位与势力都是不可撼动的,殿下您既然想要从贪污案着手,就尽量地避开要害,挑些不痛不痒的。以免才是起初,就让他们对你心生忌惮,同时对抗你。不过要懂得收放适宜,把握事态的松紧。”
瑞王对于她的话既不表示否认,也不表示赞同,只是轻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朝中势力均衡,而对待这两拨私党,殿下便按照一贯的行事手法来处办,等戳到了他们的痛点上,您不妨试着先按捺形势,我想应当出不过几日,自然便会有人着急了。”庆书皖修长的手指在圆润光洁的玉石棋子上轻轻摩擦,眼波温润却又蕴藏诡谲,“而那个白烨倒是个能够协助殿下治理此事的不错的人选。”
瑞王自然也知道以他现在形势单薄,锋芒太显眼反而并不是好事,更何况他也并没有要打算借此出风头,“嗯,先生说的不错。”
“可能要委屈一点。”
“十几年的压制与欺毁我都已经习惯了,还能怕这几天不成?”瑞王轻轻一笑,虽然这说话的语气是平和淡然的,但脸上自嘲的笑容,还是将他所承受的不公一一揭露。
庆书皖眉睫微动,一时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低下头静默了许久,就当二人以为谁都不会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一道低沉轻微的声音如涟漪般在宁静的水面上漾开,“我义父的案子,唯独交在殿下您的手上我才安心。”
她并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骂她是卑鄙的小人也好,骂她是见利忘义的奸佞也罢,就算听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虽然并不想澄清什么,却唯独不想让这个人以有色的眼光去批判、打量她。
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瑞王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异样,可却只有那一瞬,随即便已消失不见。
空气中恢复了尴尬的平静,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气氛在继续维持下去,又闲聊了几嘴后,庆书皖便告了辞。
瑞王的实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处事游刃有余,结尾干净,先是快刀斩乱麻的平息了暴民之乱。对于查办贪案,从头至尾未曾有一丝怠慢,事情桩桩件件办的十分妥善,以前对他或多或少抱有质疑的人全部对这个不邀功不请赏的皇子改变了看法。
原本皇帝对于此事下的定论便是避免不了朝纲大乱,可事实却正好相反,瑞王拿捏分寸、对于事态的把握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什么时候该严惩,什么时候该宽容,事情处置的未余丝毫后患。
可也正如庆书皖所说的,太过耀眼的锋芒,总会招揽更多的仇恨目光。
目前形势转变得如此之快,颜王也在顷刻之间经历了大起大落,陷入了僵滞的局面,就在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中脱颖,逐渐的崭露头角,彰显了自身才干与锋芒。
可现在却不是他们该考虑别的时候,迫在眉睫的事态层出不穷,彻底的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太子与颜王麾下均有几大得力要员,而他们共同存在的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一个贪字,以往在君主的荫蔽下,自然不必忌惮,以至于越来越猖狂,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偏偏主审此案的人又是哪个最不好糊弄的,眼看已经有人陆续的被查,心中自然慌了起来,怕此事那天查到了自己头上。
而颜王绝对要保持住目前的形势不让其在继续塌陷,一时间被太过的事物压的头昏脑胀、应接不暇。
“殿下,兵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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