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私立医院。
云龙轻敲病房门,然后开门走进去,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季漾晨,声音压的很低。“先生,老夫人来电话,让您尽快回云家一趟。”
“回电话,就说我没空。”目光没有离开床上人儿,云竟天声音也很低,仿佛怕吵醒熟睡的她般。
“是。”元龙领命出去。
因为了解,所以他不劝。
“漾晨,你已经睡了一个晚上,是不是该醒了。”大手轻轻拨开她额头上的刘海,云竟天怜惜的抚上她眼角的伤疤。
季漾晨突然睁开眼睛,眼里有着防备,实际上,元龙没进来前她就已经醒了,被一个人这么看着,她不醒才怪。
被抓了个先行,云竟天没有一丝尴尬,收回手柔声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季漾晨没回答他,径自坐起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膝盖上传来的痛令她皱眉。
“你别动,膝盖上有伤。”云竟天没料到她会这么急着下床,赶忙阻止她。“你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拿,你别起来。”
“你别碰我。”冷冷地看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季漾晨说道。
云竟天不但没放开她,反而抱住她身体,力道大的好似要将她嵌入身体里般。
“云—竟—天,我叫你别碰我。”她再次说。
“漾晨,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别这样。”他声音里竟有一丝颤抖。
季漾晨缓缓抬头,目光清冷无波。“看清楚,现如今的季漾晨是不是和你预期设想的不一样?”
云竟天没说话,抱着她的手臂愈来愈用力,过大的力道让季漾晨感觉有些疼,但她没理会,目光直直看着云竟天,她就是要让他好好看清楚她眼角的伤疤。
就算他不能体会她曾经的痛,她也要他失望。
时间慢慢过去,良久后,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上她眼角的疤痕,他沉痛的问:“怎么伤的?”
他是在害怕吗?季漾晨在心底冷笑,他是该怕的,自己这张脸确实吓人,昨晚那个吓得尖叫着跑走的人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不关你的事。”她说,然后推开他,拿起一边放置着的羽绒服,不顾膝盖上的痛,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口处,元龙站在哪里,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恰好挡住了季漾晨的去路。
“让开。”季漾晨开口,声音清冷,却没有对云竟天说话时的恨。
元龙没有动,看着季漾晨的目光有些沉重。“夫人。”
“你认错人了。”她早不是什么夫人。
“夫人……”元龙还想说什么,云竟天却在这时候开口了。“元龙,让她离开。”
元龙微微颔首,侧开身体。
没有片刻犹豫,季漾晨走到电梯前,直接搭电梯下一楼。
季漾晨走出医院就愣住了,前方不远处,一辆红色法拉利,张扬的停在那里,车门边靠着一个男人,目光沉静,嘴角却挂着相反的诡异笑容。
微微凝眉,季漾晨决定装到底,视若无睹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身后脚步声响起,接着手臂被人握住,离开的脚步被迫停下,季漾晨没有回头,同样也没有甩开他的手。
“恨我,恨到看见我就躲吗?”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隐隐透着怒意。
季漾晨自嘲一笑,恨他,在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后,她难道不该恨他吗?
短暂的沉默后,季漾晨淡然开口。“季士杰,松手。”
避了两年的人一一出现,她实在疲于应付,只想离开,安静的离开。
或许,她就不因该答应廖勋凯回来。
“漾晨,跟我回家。”他要求,声音温柔如过往的每一次。
“回家?”季漾晨冷冷一笑,转身望着季士杰。“我还有家吗?”
季家,她出生与长大的地方,可惜,在她忤逆父亲嫁给云竟天后,那里就不再是她的家了,季士杰,她父母的养子,她的哥哥,可惜,在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后,他已经不配做她的哥哥了。
“有。”季士杰斩钉截铁的说:“有我们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失踪的这两年,爸爸已经后悔了。”
“爸爸。”这两个字让季漾晨心里筑起的墙,瞬间坍塌,悲伤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季士杰知道她松动了,抱起她走向自己的车子,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自己则坐进驾驶座,见她还是愣愣的不知所云,季士杰倾过身体,细心地为她扣上安全带。
“别难过,我这就带你回家。”在她额头温柔落下一吻,季士杰才坐直身体,车子很快开走。
这一幕,清楚地落入七楼云竟天眼里,硕长的身影立在窗户边,双手自然垂落,俊雅的脸庞喜怒难辨,双眸深不可测。
元龙站在他身后,自然也看到了季士杰带走季漾晨,目光落到眼前云竟天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先生挺拔的身影显得越发孤寂,不经意间看到云竟天紧握成拳的手。
元龙一怔,压低声音说道:“先生,请放心,我已经安排人跟着夫人了。”
他只希望这样说能不能让先生心里好过一点。
拳头松开,一排排月牙印在云竟天手心,他却感觉不到痛,冷漠的视线看向元龙,云竟天问了句不相干的话。“昨晚都有哪些事情发生?”
元龙毕竟是云竟天身边的人,脑筋自然转的快,一一回答。“曲小姐来过电话,说云鸢小姐吵着要见您,晚上都不肯睡觉,希望您回去看看她。老夫人来过三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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