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笑眯眯地说:“演得不像吗?发现男友劈腿应该就这样吧?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我很认真演啊!”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笑得更厉害。她抗议:“喂,够了喔,不要再笑了,我没经验,我哪知道,我又没被男朋友劈腿过。”
“没说你演不好,我确实很感动。”感动得快要流眼泪。
她哼一声:“感动得大笑?好,换你演,你演一段发现女友变心,快!”
“我也要?”
“当然啊!”
“好。”
“开始。”
他望着她,热络地对她笑,半晌过去,还是这副表情。
苏笙抗议:“喂,在演了吗?”
“是啊。”
“女友变心还笑?该哭吧?”
“痛到太厉害时是哭不出来的,只能笑。”
“好、好——好深奥——”苏笙虚弱地鼓鼓掌。
“拍张照吧。”荆永旭帮她拍照。
日光西移,天色昏黄,两人离开餐厅。
夕光暖着他们坐过的位置,椅子还有残温,桌上两只杯静静对望,它们记得刚刚那两个人多快乐。
风吹来,另一对情侣挽着手过来了,他们坐下,服务生收走杯子,抹干桌子,迎接新客。
白驹过隙,人来人往。当时,纵使笑得再尽情,到头来也只是永恒里的一瞬,一刹的浮光掠影。
而记忆永驻当事人心里,苏笙记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他说——
痛到太厉害时是哭不出来的,只能笑。
日后记起这句,明白了因由,记忆便像出鞘的刀,划痛心坎。那时她也不哭,她笑。
原来我们又哭又笑,又笑又哭,都被光阴推着走,被命运拉着跑,渐渐沧桑,慢慢麻木,又继续不悔,追逐渺茫的幸福感。要直到我们麻木到底,忽然又活过来的那一瞬,我们才珍惜,才领悟,幸福降临。
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夜市,苏笙欢呼一声,冲了进去,人太多,陈钟曦怕她出什么意外,紧紧跟在她身边,不露声色地护住她。
再次从夜市出来时,苏笙和陈钟曦手上都拿满了吃的,“我们回去吃吗?”
陈钟曦摇摇头,看着她,“苏笙,湄南河的美,要晚上才看得见。”
他们来到一处小船坞。数艘小船系在岸边,几名船夫蹲在地上抽烟,一见到他们,全涌上来,说个不停,苏笙都听不懂。但从陈钟曦和他们攀谈的动作中,她猜他们在议价。最后,荆永旭指着个小男孩,小男孩高兴地带他们走向一艘船。
“我们要坐船?”苏笙一脸惊喜。
“是啊。”
小男孩提着灯笼在船边等,向他们比出“请”的手势。苏笙跳上船,陈钟曦跟小男孩说了几句话,付了钱,踏上船。小男孩在岸边,抽掉绳索,小船荡入河面。陈钟曦坐下,摇动船桨,船划向河中央。
苏笙兴奋地张望四周。远处,渔家灯火,零星地闪着。抬头,月儿圆亮柔白,星光点点稀微,她恍惚了。
“从不知道,晚上是这么美的。”苏笙忍不住感叹
陈钟曦将盒子一一打开,布好晚餐。桨搁一边,船泊在河中央。
“这里比我吃过的所有餐厅都棒!”她大声赞美。
“你喜欢就好。”他递筷子给她。
苏笙嚷饿,连吃了几口,心满意足。深吸口气,赞叹:“有美丽的月,美味的晚餐,太棒了。”她热切地对他说,“真的,像梦一样,太浪漫了,曼谷真的太棒了!”
苏笙兴奋地拿了手机,对着天空“喀喀喀”地拍了好几张,“要回去发给我朋友看,她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的!”
瞧她乐得像个孩子。因为苏笙,这夜的湄南河,在陈钟曦眼中,仿佛也更美了。
他们沐浴在月光里,对坐饮酒,品尝美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虚度时光,不看表也不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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