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连珏端早膳回来的时候,卫心雨刚好醒来。
“先吃些早膳好吗?”慕连珏把早膳放到桌上,随手把桌上的请柬往一边推了推。“这些东西也不太急,莫要累着了”慕连珏走近卫心雨的身侧,握着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十月的天趴在桌上睡了一宿手自是有些冰凉。
“嗯”
“我手无事了”慕连珏不舍得放开握在手中的修长白皙的手指。
“嗯”
“先吃些早膳,好吗?”
“嗯”
慕连珏放开手中渐渐暖和过来的手,走到桌的另一边盛了粥食准备放到卫心雨的面前。“我和你一起写”写什么,请柬、谢辞还是别的,卫心雨没有说。
正准备放碗的手一顿,随后有些克制住手中颤抖的把粥碗稳稳的放在卫心雨面前的桌上。
“嗯”慕连珏默默地收回了手,轻轻地搅着碗中的粥答道。感觉到有什么盈满了眼眶,连带着心也热辣辣的。
“心雨,谢谢你”慢慢的喝着碗中的粥,滑下去的衣袖处,手腕被洞穿过的伤痕显得特别的明显。
“父亲寿诞过后,我们去外面玩一圈,好不?”慕连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他也不知道出去要做什么,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想出去。
“好”
“听婶说[洪记酒楼]的菜色很好,到时候我们去吃吃看,好吗?”他想多一份与他的回忆,哪怕一份也好。
“嗯”
“玉都有很出名的夜市,一直想去看看,却从没有机会去过。到时我们也去看看,好吗?”每一次都问的如此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说‘心雨,求你和我去一去,可以吗?’听在心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
“好”
…
吃过早膳,哑婶来收拾了碗筷。慕连珏拿出辞谢的书柬,准备早些把它写完。卫心雨也并排坐在慕连珏身旁。
谢辞并不难写,都是一些感谢的客套话而已,大多数的辞谢都一样。一份谢辞三四句到七八句话,不多,但两三百份下来却也让人够呛。
慕连珏先写了几份样品出来,卫心雨便照着依样的写了起来。卫心雨写字的速度很快,并且字迹工整,让人一看就觉得赏心悦目。往日里这样的谢辞几乎要一天多的时间才完的成,但这次却不到三个时辰就全部写好了。
卫心雨把最后一份谢辞写完,停了笔,折好,放整齐。抬首,却看见慕连珏望着自己不知已这样望了多久,盛满温情笑靥的眼眸,仿佛满载了一池的春水,柔的看不见湖底。
卫心雨微微侧首避开了那样让人仿佛沉溺其中的眼神。却又不得不在那不曾离开的视线中回过头来对视,垂下眼眸,遮住此刻的情绪。
“心雨”仿佛一声听不清道不明的叹息,含了万千的情谊却又单单不敢说出。
卫心雨只觉得眼前照了一片阴影,唇便这般缓缓地带着小心翼翼的了过来。本来是要吻住的,也因该是要这样吻住的。
卫心雨只觉得那温暖的唇只是似有若无的擦过了面颊,然后一颗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身子被拥抱住。
“心雨啊,我该怎么办?”一声叹息般的呢喃自耳际传来。朝夕相处,日渐刻骨,无法克制,不想克制。怕伤了你,吓着你,怕你离去,而我却无从找你。
“连珏”被静静温情的抱着。淡漠的神情、眼中依旧没有波澜,却又让人沉的看不清眼中的那一片湖。
二十七年,未曾被他人这般拥抱过,也未曾这般拥抱过别人。心雨,慕连珏求你,不要离开!
园子里的秋海棠一如往日的开着,十月十五的夜晚也和每个十五的夜晚一样。跗骨,纠缠。
“连珏”卫心雨抱着被疼痛折磨的几乎昏死过去的人。皴裂开的肌肤上蜿蜒的裂口像是爬满身体的细细的小蛇,贪婪的吸着流出的鲜血。无力的垂在床上的双手,右手曾洞穿的裂口再次涔涔的渗出血迹,染红了手下的被衾。
怀中的人无声无息,但是颤栗颤抖的身体却说明,就算此刻昏聩却依然摆脱不去的跗骨疼痛。
“连珏”染满鲜血的双手轻抬起慕连珏的颈椎,能让怀中的人呼吸顺畅一些。苍白的面容了无生气,只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在这样的痛楚中活着。
“连珏”卫心雨小心的擦拭着慕连珏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除了这般,其他的却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唤他的名,不知道还能够做什么。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
锁魂咒术,跗骨噬魂,三魂七魄皆被困住。轮回百载千年,只要魂魄还在,生生死死也是无用,除了破术,无解。
慕连珏醒来的时候已是十月十六的申时,午膳早过,不久便到晚膳的时间了。干净的床单被褥、整洁的衣衫,缠着一圈圈白布的手腕,清清凉凉的在昨夜皴裂开的裂伤。
卫心雨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坐着,风吹得挽起来的发飘飘散散,橙黄色的上衣、襦裙,套着浅黄色的棉袍颇有些不入凡世的味道。慕连珏推开外屋的门,一眼望去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你起来了”卫心雨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起身向慕连珏的身边走去。“好些了吗?”慕连珏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失了血的唇色惨淡惨淡的。瘦削的身子本就显得异常的淡薄,在这样的入冬的季节越发显得仿佛连羸弱的女子都不如。
“好多了”一方温情的眸子望入面前淡漠的神色中,“伤口也都不疼了”。伤药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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