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眼见事情有了转机,又活跃起来,问玉荷道:“你是不是见过这个香囊?”
玉荷怯怯地看看佑晗,又看看冯氏,似有难言之隐一般,磕头道:“大太太您别问了,我真的没见过这个香囊。”玉荷如此说,反倒让人更觉的她知道些什么。
冯氏迫切想找出香囊的原主,好一雪前耻,便把今日攒下的怒火全一股脑发了出来,破口大骂玉荷,“好你个贱婢,还敢欺瞒主子。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又冲今日跟着伺候她的两个婆子大喊道:“你们两个,给我掌贱婢的嘴,打到她开口为止。”
佑晗护仆心切,跑到玉荷身边抱住她,楚楚可怜道:“大伯母,求求您,不要打玉荷。”
冯氏亲自拽起佑晗,一手牢牢抓着她手臂,一手指挥两个婆子动手。
闻得身后清脆的把掌声和玉荷的凄厉哭声,佑晗难过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她见施老太太脸上已有不耐之色,机不可失,她使出全身力气,从冯氏手中挣脱出来,又跑去护住玉荷,脸上浮出一丝决然,大喊道:“都住手,香囊……,香囊是我送给沈公子的。”
“砰”一声,施老太太手里的茶碗被重重砸在了地上,因地上铺着毡毯,瓷杯倒是没碎。
沈易谦脑中轰然一声巨响,随后一个激灵,酒醒了七八分,张嘴分辨道:“施六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从未收过你的香囊。这香囊明内捡到的。”他方寸大乱,已顾不得沈夫人先前的说辞,直接道出实情。
冯氏满脸不已弃用许久,沈公子跑去那里做什么?”
沈易谦答道:“是贵府伺候七姑娘的一个二等丫鬟,专程引我过去醒酒。”
月枝接口道:“沈公子怕是搞错了,我们姑娘身边儿并没有二等丫鬟,只有四个一等大丫鬟。”施家规矩,每位姑娘都要有四个大丫鬟伺候,遂前阵子她和月桂便被升了一等,补缺的二等丫鬟尚未选好,眼下佑昭身边的的确确没有二等丫鬟。
沈易谦扫过佑昭身后四人,确实没有方才引他去小阁的丫鬟,一时手足无措,愣在那里。
佑晗是二房女儿,周氏无奈之下,只好站出来问话,“晗丫头,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儿不能乱认。”
佑晗跪爬到周氏脚下,拽着周氏裙角儿,泪语涟涟道:“女儿对沈公子倾心已久。那日在忠勇伯夫人办的赏春宴上,我便以此香囊寄情送给了沈公子。母亲,女儿都说了,快把玉荷放了吧。”
沈易谦听佑晗愈说愈离谱,才反应过来,他被人算计了,忙举目望向沈夫人求助。
沈夫人深知儿子心仪佑昭,又怎会收其他姑娘人送的信物,不免对佑晗一阵厌恶,换上笑容道:“周姐姐,你家六姑娘大约记性不好。”然后她又柔声和沈易谦道:“你也是,今日饮酒过多,脑子不清醒,香囊明明就是谣丫头绣的。”
佑昭见易谣望过来,偷偷把手从袖筒中露出来,比了个“七”的手势。佑晗为确保沈易谦会心动,藏起香囊,上面的绣样肯定是做了足功夫,花朵数量自然也和佑昭的习惯相符。
易谣轻笑一声,缓步来到冯氏面前,“香囊上的木槿花共有七朵。烦请施夫人验看一下,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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