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的时候,除了我们三个女的,其他人都喝的尽兴而归。李灿和何胖子喝的最多,被各自的女朋友搀扶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其他几个人虽然还算清醒,但走起路来都有些踉跄,几步开外的陆远翔白皙的脸上带上了绯色,显然也被他们怂恿着喝了不少白酒。走出饭店,蛋黄般的圆月悠悠的挂在天上,我们聚在小吃街附近的路口分别。时间还早,我拒绝了谭勇他们几个送我坐车的提议,独自往江边的大道走去。远处的江面没有k大附近的宽阔,但一步步走进依然能看到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江水上零星倒映的霓虹。今晚我滴酒未沾,却也没吃什么饭菜,心思百转千回也猜不透陆远翔的用意,索性也就不猜了。心绪难得宁静,路边耸立的高楼印入我眼里,记起地下商铺久违的米粉香味,我转头拐了进去。大学时常来的这家米粉店还是在从前的位置,虽然老板几经转换,但基本还保留着原来的味道,我心满意足的吃了碗米粉,沿着地下商业街一直走到江边的出口,清风从江上迎面吹来。
我不徐不疾的漫步在江边,护栏外的江水倒映着夜色,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感。正值饭后,江边散步的居民不少,几个老人迎面朝我走来,顺着他们来的方向看去,几百米外有人流开始聚集,我好奇的往远望去,这才发现跨江大桥上黑压压都是人头,他们推推搡搡的围站在桥边,像要共观一个盛典。这么多人,是有什么活动吗?我满脑子疑惑,算算日子已经7月了,夏天a市有音乐节盛会,难道今晚有开幕焰火?我不由自主的想凑过去看看,一阵疾风忽然从身边刮过,几步开外一辆小车突然停在路边,白t长裤的陆远翔毫无征兆的从车里走了出来。我愣在原地,他一回头就看到我站在风里,眼神微动,脸上还涌动着潮红,“小蕊,你怎么还在这?”
这样寻常的问话乘着风飞进我的耳里,真是久违了,整整三年,是我们都真正释然了吗?我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长发,脑子里闪现出他饭桌上的主动和克制,又想起那个叫叶小菲的女孩,努力让自己微笑,“又去吃了点东西,你呢,怎么让司机来了这?”
“我看到路上往这边聚集的人流,想起今晚有音乐节的开幕焰火,”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又绕了回来。”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浑厚,模样还是那么俊朗秀逸,月光像一个温柔的少女轻柔的飘落在我身旁,或许它也看到我眼里涌现的记忆。“是啊,又到这个时候了。”我望着前方涌动的人潮,机械的张了张嘴,声音却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吞没,一朵绚烂的烟花划破了陆远翔身后的黑夜,星月瞬间转为黯淡,他转头,缤纷盛开的花火倒映在漆黑的眸子里。
焰火接连不断的冲上云霄,随着一声声巨响,色彩开始发生变幻,红的,紫的,黄的,蓝的,夜空被人工颜料染上了缤纷的颜色,我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了两步,夜空却像突然换了块画布,又重归黑暗,四周骤寂,不过这寂静短暂的如同舞台剧间的换场时间,很快便被新的表演所取代。只听“嘭”的一声,一片翠绿的竹叶一马当先的冲上了西边的云霄,紧接着两片三片,宛如千军万马过境,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整片夜空,此时江面上有火树银花霍然而起,沦落为配角的江心小岛也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吐丝露华誓要与空中竹林一争高低。眼前繁华尽放,美景宛如画卷,我望着这缤纷不绝的焰火出神,估计每个饱享视觉盛宴的市民脸上除了赞叹再也没有别的表情了吧?只是这焰火的灿烂年年相似,陪在身边的人是不是也始终如一呢?我下意识的转头,目光却正好与陆远翔相对,四目交汇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情绪在空气里酝酿,我慌乱的转回头去,夜空已经重归深寂,开幕焰火已经结束了吗?心中正犹疑,只见一道殷红色的光芒忽然从江心小岛上升起,它化作一道白光飞速插上了重归深黑的夜空,白光忽然变成白点,迅速被黑夜吞没,众人凝神屏息注视天空,时间仿佛停滞,寂静越来越长,就在大家怀疑表演或许失败的瞬间,一颗五彩的爱心“嘭”的在夜空中炸开,那殷红的主色鲜亮夺目,却又因掺杂了别的颜色而显得清丽脱俗,我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朵同三年前无异的花火,只觉那火光炙热仿佛燃进了眼里,身体突然无意识的被人扭转,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拥进了怀里,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小蕊。”陆远翔在耳边轻声唤我,四周突然寂静了下来,“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他暗哑着嗓子,似乎也放纵了心中某些被掩埋的情感,我擦了擦眼角,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心里百感交集。开幕烟火似乎已经燃尽,水泄不通的桥上人群开始四散,有凉风拂过我的长发,三年前那次谈话在眼前重现。
那年是个寒冬,冷风穿堂过境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陆太太。那晚她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站在宿舍楼前的斜坡上和刚从外面回来的我撞了个正着,我还记得她额角有些凌乱的鬓发,还有和远翔相似的眉眼。当时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然事先对我做过些调查,“你就是顾欣蕊吧?我是远翔的妈妈。”她平淡如水的声音辨不出喜怒,现在想来,我和她恐怕是天生的宿敌,一见面就少不了碰撞。
那时单纯的我并没有猜出她的来意,只是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礼貌的朝她问好,她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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