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不适合坐在这里怀旧。”她禁不住打断他一字一句流露出温柔的怀念。他的目光很深,和着暗旧的光线,颇具时代感。他隐在暗旧的灯光下,眉眼唇鼻都不甚清楚,恰如多个夜晚的梦里他在背光处不露面容只得声色,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她听着他的话有点摸不准,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面,她的预感不是很好。
怀旧?怀什么旧,多年未见也不曾联系,突然就约出来聊天还往着谈心的方向走,严重点说就是项羽请刘邦吃饭,轻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虽然心甘情愿的做那刘邦,却不代表她还得陪着尽责地陪着项羽陪笑唠嗑。然而刘邦最终成了霸主,可她不会。她,大概只会对着他俯首称臣,若是用一种比喻手法,他是褒姒,那她就是周幽王,她甘心甘愿将天下付之于他,陪着他烽火戏诸侯。
此刻,他不知在对方眼里自己已经成了不安好心的黄鼠狼和祸国的美人,依旧笑着看她,眼角微微上挑,乖乖地不再讲话。不过良久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自问自答,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盈盈,软得像是要埋进沙发里一般,慢慢地开口,“因为我喜欢你啊,甄念诀。”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想和你只安静的坐在这里说着许多年前这样久远的话题,要么相爱相守,要么形同陌路,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做朋友,单纯的朋友,不暴露我狼子野心的朋友。或许没有办法理解这样奇怪的想法,于大多数人而言,久而久之的朋友就是熟门熟路的恋人,可是,之后呢?一定能保证走到最后吗?相爱是开始,互憎是结束,她太喜欢对面的这个人了,所以不敢谈轻易。
因为我喜欢你啊,甄念诀。她在心里微微的惆怅,有些心酸,有些难过。
她喜欢甄念诀多年,多到她都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小学五年级?还是中学一年级?虽然不清楚何时开始对他存了这份心思,可是她能保证的是,这份感情直至今天也没有结束,她想过自己与他各不相干一别两宽,可是除了自己也没有谁会难过,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有这么一个想着念着梦着的男儿。她选择隐瞒,不是不好意思,正正相反,她好意思的很,只要项南能感受到来自甄念诀的一点点的喜欢,哪怕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她都有勇气和他死磕到底纠缠到底女追男追到底,可是既然存了这么个心思,上天不是该给个机会不是吗?但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从十三年前起就被掐断了。那以后,项南只是甄念诀的过路人。
“所以不管你如何游说,我都不可能尽心尽力地去为你策划婚礼。”又是沉默,然后像是终于坐不住了一般起身就走,带起一阵窸窣的声响,“我会忍不住捣乱的。”
她离开得很慌张很不知所措,她开始想,如果······如果自己不是婚礼策划师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找上自己,这样,就不会让自己难过了。
奴品的灯光依旧昏暗,甄念诀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只细长的烟。他目光含笑看着对面的沙发,仿佛那人还没走,“为什么就不肯听我讲完呢。”
“项南,你还是那么没有耐心。”
而一切都没有因为那一面发生任何质的变化,太阳仍旧东升西落,风吹在脸上还是很冷,雪还是在下,只有一点点不同,她很想他。
她还是习惯早起,做一份精致的早餐,然后徒步去工作室上班。项南走得慢,不像是急着的上班族,倒是和路人差不多,没有还要散漫的路人,所以走下来大概要花五十分钟,不太长也不短,刚好适合她的脚程,四季如一。
这是冬季,隆冬的西安,道路上铺着厚厚的雪,一脚踩下去便是一个深深的脚印,一路下来深深浅浅映在路上长长的一串,很像现下拍的电影里的画面。
她很喜欢雪,小的时候在c市她从未见过雪,直到后来北上,过了秦岭淮河才得以见到书本里小说中描绘的“鹅毛大雪”是什么样子。路上是白茫茫的,天也是白茫茫的,纯洁的像是牛奶的颜色。
可是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好不容易休假一天,她还赖在床上放空,突然被一阵电话吵醒,她皱着眉头接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在她疑惑出声时,她听到了想了念了多年的故人的声音。
“项南,我是甄念诀。”
就这么七个字,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说着什么自己只是附和,只是说好,就这样,昨天晚上,他们坐在奴品。后来她想,项南南你个没脑子的,他说见面就去见面吗?
可是不可以想他啊,七八月放了高温假,她回了c市,妈妈笑着说甄念诀有女朋友了,而自己是······项南苦笑,自己是婚礼策划师啊,毫不浮夸的说,自己是高级婚礼策划师。多年未见,但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啊。
有车在项南身后鸣笛,很短暂的一声,在这安静且空旷的早晨来说足以提醒路人又不失礼貌。
项南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继续自顾自地走。倒是那辆车,并未开走,反而不疾不徐的跟在了项南的后面。虽然这里治安良好,警卫给力,不过毕竟逼近年关,少不了偷盗抢劫的。想到后者,项南不禁心虚了虚,警惕地往就跑,却没想一回头却愣在了那儿。
周围冰冻三尺,鸟木无声,凝结在时间里的光晕,温柔地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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