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它不会劈我,哈哈哈哈。”
躺到床上,夏福还在哈哈傻笑,没从刚刚的情境中缓和过来。
花暖看她一脸开心,也不觉开心起来,“雷怎么会劈人呢。”
夏福故作愤怒,“我就知道!他们都在骗我!就是要说我娘亲的坏话!”
花暖听她提起娘亲二字,不做声。在她心里,这两字的分量太沉重。她第一次听娘亲二字,是知道谢慈故事的那一刻,那个临死也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的母亲,太伟大,太震撼。
夏福的母亲是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将狐狸精这个词牵连到夏福身上,但不论如何,夏福如此维护母亲,自然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多坏的人罢。
“喂——”夏福突然不笑了,转过身来,面对面看她,“若有一日...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赶出来了,我来缥缈山好不好?”
花暖看着她的目光,认真切专注,全不是开玩笑的模样——“怎么会呢?你不是还有你的娘亲?”
夏福的眼神黯淡下去,不说话了。
夏福公主,人人都说她是迦叶国的宝贝,被国君宠的无法无天,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花暖将她脸上的头发撇到一边,“好,我跟师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他们对你真好。”
“恩,他们对我是很好。”
夏福有些羡慕,“如果以后我来了,他们也会对我好吗?”
“自然会的。”
“恐怕不会,你看你那个谢师兄,看到我,脸色都变成青菜了,哈哈哈哈。”
花暖也笑起来,“谢师兄人正直,心地也是很好的。”
“他是做什么的?”
“是学医的,我们生病了,都要请他看呢。”
夏福有些惊讶,“这么厉害!我以为他是个少爷呢!那么胖!”
花暖笑容凝固了一下,也不解释,夏福同她以前一样误会了谢慈,但不知者总是无罪。
夏福接着说道,“不过他挺好玩的。若我以后来了,也要带他减减肉!”
“恩。”
她们两窝在床上,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多半是夏福在问,花暖在答。她好像很刻意在避开皇城里的事情,只是一味的问缥缈山上那些好玩的有趣的。不知不觉,也不知说到了什么时候,雷声渐渐消失了。
末了,夏福才提起,“我是跟着梵音塔来的,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花暖有些莫名,“讨厌你?”
“是啊,缥缈山跟梵音塔是对立吧。现在山下打仗呢,打的可热闹了,我是迦叶国的,你是白国的,我们自然也是敌人。更何况...我还是公主...”
花暖想了想,“你是哪国人,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在我眼里,你只是夏福。”
夏福点点头,转过身去。
眼眶红了一片。
——在我眼里,你只是夏福。——
果然当张仙人宣布缥缈山不战而败时,枫叶楼与梵音塔皆没有同意。
“张山主此意莫非蔑视我枫叶楼?”
说话的人声音一出,花暖的心立即提了起来,这人的声音她做梦也忘不了,那个差点取了她性命的人,如此轻佻的做派,不是秋枫又是谁?只怕他此刻说话,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张仙人道,“只因我大弟子受了伤,门中再无他人,故而失礼,还望各位英雄原谅。”
这句话却是激怒了枫叶楼的弟子们,那为首之人再次出言,“张山主此言差矣,世上无人不知缥缈山武艺独步天下,梅师傅的武艺更是两代胜于梵音塔,我枫叶楼却无机会讨教,岂不笑话?早闻梅师傅坐下新收一弟子,何不就派此弟子上场?”
果然,他矛头指向了自己。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张仙人厉声喝道,“我座下门人又与你枫叶楼何干?”
这一喝,不仅众人皆惊,却连梅一觉都侧目了,一眼望过去,他仍然被胡渣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却从那凌厉的眼神里看出,他真的生气了。
他与张仙人认识多年,从未见过此人发火的模样,真是稀奇啊。
一旁花暖也好像察觉到了不对,暗自抓了抓张仙人的袖子,示意他别再生气了。
张仙人也感觉到了身边的花暖的力道,便道,“总之,缥缈山此役败北,还请诸位早来早回吧!”说罢,便连头也不回,带着花暖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旁边那位梵音塔的男弟子见此态度,心中不平,也出言道,“张仙人莫不是以为这天下武艺皆你缥缈独大?!”
张仙人停下步子,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你!”那人也是万万没想到张仙人会如此回答,一时气急。
“你梵音塔伤我门下弟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从今以后,缥缈山再不参加,选真大会,就此作罢!”
“只凭你是谁就坏了上百年的规矩?!”
“就凭我是这缥缈山的山主!”
剩下所有人都等着一个人发话,直到一声轻笑传来,那人半笑道,“张山主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得不从了,只是咱们人微言轻,还得听摩提将军的命令才是。”
张仙人真的生气了。
花暖走在他旁边,看着他艰难的挪着步子,身上仍散发的怒气。
张仙人这两句话算是彻底与两派撕破了脸皮,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从来都像缺了一个心眼的张仙人,竟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就连梅一觉都不敢去找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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