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回头,几乎吓得肝胆欲裂。
只见水面上涨极为迅速,一个浪头打在两人身后,浑浊洪水中竟然有一只浮肿的手,黑青泛白,正死死扯住大凯的裤脚。
“放手!”我大喊一声,随手抄起地上一块碎石,使劲狠砸过去。
那浮肿的手一吃痛,发出一声尖锐无比的惨叫,直刺入心底,让人浑身一颤,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洪水之中。
我用力拉住大凯连拖带扯,一口气跑上山坡的安全位置。
我们围围坐在火堆前,脸色发白,刚才实在吓得半死,山坡下洪水已经退却,河面灰蒙蒙一片,雾气变得稀疏许多,因为阴天,依然什么也看不清。
“你说,那女人真不是人?”过了许久,大凯才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话听起来别扭,确实是他内心想表达的意思,我点点头,脸色亦是很难看。
“那河面没有漩涡,而且水流很大,如果正常的人抱着木头,早已顺水飘走了,怎么会就在我们附近一直打转!”
大凯无力地点点头,其实他心里早已知道答案,只是想确定下而已!
我们在往山坡上跑时,那些诡异噪杂的救命声,听起来很飘渺,不甚清晰,但不可能两人同时产生错觉,更何况我亲眼看见一只手在扯大凯的大腿。
当时大凯吓坏了,并没敢回头。
夜渐渐深了,黑暗笼罩整个大地,外面又开始滴答起雨来,我们两个大男人已恢复正常,聊了会儿天,背包里携带着饮料和面包,胡乱吃了几口。
晚上气温阴冷,把那扇破败的门板又挡在门口。
经过刚才惊魂一幕,本来说好不睡,熬上一宿,但走了半天路,身子有些疲乏,又被吓个够呛,到了半夜眼皮开始直打架。
看着火堆的对面,大凯打起瞌睡,不知不觉之中,我也开始昏昏欲睡。
突然间,我浑身一哆嗦,骤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看,火堆不知何时早已熄灭,周围一片黑暗,紧接着汗毛倒竖起来。
恍惚之间,对面似乎坐着两个人,除了大凯,另一个人是谁?
当我慌忙掏出火机,红光闪烁间,另一个人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幻觉?我摇了摇脑袋,不对,自己应该看得没错,对方身穿臧黑色衣服,好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脸上有道红疤。
想到这儿,顿时心脏狂跳,神经绷得紧紧的。
“大凯,醒醒!”我低声叫道。
可是连叫几声,大凯竟然无丝毫动静,似死尸一般,我心里一紧,伸手上前一摸,他身体像巨大冰块一样,冰寒无比。
我颤巍巍用手摸摸他的鼻孔,还好,只是昏迷而已。
想起外公传授的急救办法,连忙用力掐大凯人中穴,眼见手指发酸,他还是没醒苏醒迹象。
难道是他受凉昏迷了,我一时不知所措。
在这荒山野岭生病,绝对是要命的事,重新把篝火生好,调到最旺。
我手忙脚乱翻开背包,想找些应急的药品,当顺手翻出那本线装书以及备好的黄符,心里一动,难道大凯是中邪了?
不管那么好多了,死马当活马医,我赶紧拿出一道驱鬼符!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我模仿外公做法事的样子,用桃木剑轻挑黄符,嘴里念念有词,按照线装书上的咒语念着。
在来此之前,我粗略翻看过这本线装书,全书有九大部分,分别为坛蘸、布道、巫医、符箓、禁咒、占卜、堪舆、祀神、固体。
全书是用繁体字抄写,中间穿插了许多潦草的笔记、图录和心得体验,厚度足有半指,最后篇章甚至还记录了一些见闻杂感。
我认出一些是外公的笔迹,半文半白,读起来十分费劲。
但有些内容并不陌生,这篇杀鬼咒便是其中之一,以前听外公叨念过,尚有印象,只是读过一遍,便记住了。
“敕!”最后一声低喝,用桃木剑把驱鬼符一扬,香火拜天。我伸手拿起驱鬼符,往上吐一口吐沫,迅速贴在大凯额头上。
静静地看向大凯,希望有奇迹出现。
等五六分钟,大凯依然一动不动,我不由紧皱眉头,看来并无效果。想到接受党的教育多年,现在竟当起神棍来,寄望于符箓救人,人生真是奇妙。
就在近乎绝望之时,突然发现大凯的眉毛动了动,心头顿时一喜,上前一摸,他的双手变得暖和起来,属于正常人的温度,绝不是被篝火烤的。
“大凯,快醒醒,快醒醒!”我轻轻摇动他的身体,轻声喊道。
“啊!”大凯猛地张开眼睛,尖叫一声,仿若被噩梦惊醒,面带惊恐之色,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坐在地上。
“你小子有病,鬼叫什么,吓死我了!”见他终于醒来,心中自是高兴万分,嘴里却不满地损道。
到我的说话声,又见我坐在身边,大凯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
“老甲,他娘的,我刚才真吓坏了,做了一个超恐怖的梦,梦见那红衣女人,披头散发,死死拉着我,想把我拉下水,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差点吓死……”
大凯用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心有余悸,尽管想表现得男人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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