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殷阎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阳光刺剌剌的照在她脸上把把晃醒,睁开眼才发现已经是晌午了。
“紫鸢…怎么都不叫我啊。”殷阎一边揉着眼睛,一只手去摸索自己的袍子,哈欠一个连着一个。
“紫鸢?”无人回应。殷阎在铜盆里简单洗了把脸,水还是温温的,想必是紫鸢提前备好的。
紫鸢不在,殷阎在铜镜前自己简单挽了个发髻,换上华服。今天是她的芳辰,衣服都是殷森让春娘早早备好的,就放在桌边的藤椅上,是石蓝底柿蒂纹的镶边华服,衣襟上是几朵暗色的莲花,绣得极为精巧。
打开房门,明晃晃的太阳刺的她睁不开眼,一个深深地呼吸,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自己的心情也很好。
唯一不足是几近晌午,还没有用过早膳,肚子是有些饿了。
“想必是都在正堂准备着什么忘记了吧,好吧,那我也就先不过去打扰他们了。”殷阎心里暗自想着,“一会总会有人来唤我的。”
既然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便想着把东西整理整理,闲着也是闲着不是。想了想先脱掉了华服,换上自己的晨袍,一会再换也来得及,现在弄脏了就不好了。
殷阎从床底、柜顶、桌下拖出来一堆东西把它们聚集在一起,都是自己收到的各色礼物和自己喜欢的小物件。
这仙物篮子是父王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正式的名字,每年殷阎过生日的时候那篮子都会有些许变化,三年前刚拿到手的时候就是个普通的竹篮子,扁圆的篮身和两条把手,中等大小,怕是哪位篾匠手制的,虽说还算精致但却一点装饰和花色都没有,也看不出有什么奇异之处,问父王他也笑而不语,卖起了关子。
前年芳辰时候,殷阎无意间发现这个篮子像能读懂人心思,放进去的东西不管多么杂乱无章,你若想要什么直接伸手去拿,都不用自己翻找,总是能一下子就拿出来;去年芳辰,殷阎把收到的一堆礼物都放进了篮子,却惊奇地发现这篮子的容量比她想象的大得多,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而且东西放了进去,就像是时间都静止了,活物不死,死物不烂,能长长久久地放着。
父王说这篮子会随着殷阎成长而变化,每年都会有所不同,还不知道今年会给殷阎什么惊喜。
殷阎拿着那篮子左右端详了好久,却发现一点变化都没有,有些失望。
好吧,那就先收拾其他东西啦,殷阎拿起了小判官送的判官笔,在水中清掉了墨汁。这是小判官自己做的第一支笔,看起来还稚嫩的很,笔头也是软软的,可能是什么幼兽的颈毛吧,还是毛茸茸的。
判官的用笔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如同殷阎的牙刺一般,除了制作者,其他谁人都碰不得。而小判官将笔赠与殷阎,殷阎便成了这笔的主人,写字作画都顺手得很。
笔头都是判官自己的头发混合着不同的鸟兽毛制成,而这提供毛羽的鸟兽定是已经被判官降服的。判官若是降服了什么怪禽异兽,就于其脖颈向下至前胸三寸处取毛羽数根。笔杆多是菩提木的根茎,稍加打磨即成。
殷阎知道判官大人现在的笔是朱雀毛做的。
“那也就是说,判官大人降服了神兽朱雀!”虽说知道判官笔的由来已久,殷阎却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判官大人居然降服了朱雀啊……好厉害啊。”
把那只小毛笔放进了篮子,殷阎从墙上取下那副浣纱图,虽说一直装裱着,殷阎却突然觉得就那么放着伤画的很,还是放在篮子里保险吧。
殷阎又认真膜拜了一次这张画:画上是个在溪边浣纱的美人。美人身边有芦苇,有细草,还有微风。一阵风拂过,芦苇轻轻摇摆,溪水波光粼粼;天边有雁飞过,夕阳西下,美人樱唇轻勾,虽说是在浣纱劳作,却是一副欢yu的表情。全画栩栩如生如真的一般,连看画的殷阎都能体味到那种轻松和悠然自得,仿佛美人就在眼前,而自己也在溪边一般。
拆掉了周围的木框,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放进篮里。
殷阎突然想着,把那些小零碎都放进篮子好了,不会丢还少占些地方,整个屋子也看起来整齐些。
桃玉小铲和前些日子采的奇珍草药放在一个盒子里,再放进小篮,下次采药时候就不需东找西找了;牙刺嘛…今天还是不带在身上的好,过生日嘛,带着个武器总是不好……
殷阎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整理着东西,时间过得飞快,现在都已经是午时了却还没有人来唤她。
算了,我还是自己过去算了,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正准备离开,殷阎想了想,拿上了篮子,“一会若是收到了什么,直接放进篮子里吧,免得东西多了堆着杂乱。”
篮子很轻巧,里面的东西好像不产生重量,塞多少东西都没什么感觉,殷阎一只手就能轻松拎起。也懒得衣服啦,饿都要饿死了,先吃点好吃的再说。
提起篮子,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肚子都要饿扁了。
在殷阎打开房门的瞬间,不知什么时候落在门开的数只黑鸦受了惊,扑棱着翅膀尖叫者四散飞逃,殷阎也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篮子也被甩到一边,耳边还是低哑的鸦啼声“啊——啊——”
殷阎揉揉自己的屁股,噘嘴对自己说道:“小…小心一点啊。”然后伸手去摸自己的篮子…哎?篮子呢?殷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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