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夙早晨画好了妆容,理好了发髻,嫁衣如火灿灿加身,头顶金冠光彩耀人。我握着她的手夸了一遍又一遍,她激动地握着我的手紧张了一遍又一便。好不容易吉时到了,夙夙前脚刚迈出重莲宫大门,后脚一软,突然瘫在地上就开始哭。
“哇哇——老大啊!!我不嫁了!!我不嫁了!!老大,我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说什么也不嫁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抹在琉钰新送给我的裙子上,我将她提溜起来把着肩苦笑:“这是怎么了?洪苍不是你的意中人吗?你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又不嫁了?”
夙夙大哭:“不嫁了!老大!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七爷!舍不得重莲宫!”
重莲宫一众仙娥听了,俱哇地哭了起来。
我焦头烂额:“夙夙听话,我和七爷一直都在你身边,重莲宫我俩也不会败光的,你放心去吧!”
夙夙撕心裂肺:“我不管!我不管!老大,我怕他变心!我怕他欺负我!我怕他娶了我就不管我了!”
我扶着摇摇欲坠的她连声安慰:“他洪苍若是敢变心欺负你不要你,我和七爷第一个不愿意!你放心,洪苍不是那样的人,一定会好好待你,和你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夙夙又道:“那你呢?你还会继续陪着我来找我玩吗?”
我郑重点头:“放心放心!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去!”
夙夙这才止了哭声,抽噎着被我牵进轿里。
我俩并肩坐在轿中,她自始至终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当她是太紧张了,毕竟是第一回出嫁没有经验,便本着安抚她的心谈起了许多往事。
“夙夙,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夙夙握着我的手一紧,笑道:“当然记得。”
我感慨道:“彼时你穿了件粉白的长裙,一人坐在瑶池边上看水,模样当真是亭亭玉立,顾盼生辉。”
夙夙笑道:“你只当我是个温柔姑娘,谁知是我当时正被一个小星君拒绝,失了恋在水边顾影自怜呢?”
我惊讶:“当真是失恋?我可半点没看出来!”
夙夙浅笑:“就你那琴弦的脑袋,能看出什么呢……”
她的眼中莫名蒙了层雾气,遮了一星半点的光辉。我忙叹大意,提什么曾经呢!惹得她更舍不得了可如何是好!
我正紧张间,夙夙忽又笑道:“那时你过来说,‘小爷竟不知天宫中还有这般漂亮的仙娥,若能结识,当真死也甘愿。’”
我怔了一瞬:“这般纨绔?”
夙夙笑开:“还有更纨绔的!”
我试探道:“什么?”
夙夙道:“你因着当时情伤,一直没有变过女身。我便一直认为你是个有趣的仙君。那日我的生辰你醉酒掉进了重莲宫花池,我去捞你,你拽着我的袖子问,‘你若就这么不要我了,只剩我一个,天大地大,叫我往何处安身呢?还不如这么死了!’”
我大惊:“此话当真?!”
夙夙掩唇一笑,复认真问我:“你可还记得我当时回了句什么?”
我挠挠脑袋。
夙夙叹了口气,转而笑道:“那时候你拽着我要抱我,我一脚把你踹回了池子!谁知你在外头惹过多少fēng_liú债?姑奶奶才不要伺候你!”
我拉住她的手笑:“我许是……你知道的,那时候情伤,许是把你当成了那人……你可别是记仇记到今日吧?”
“我何曾记过你的仇呢?瞧你这话问得,怪不得七爷总生你的气!”
我嘿嘿笑着靠在她肩头:“夙夙最好了,最好了。”
花轿由四匹天马共拉着奔下凡间,行径处留下一道金色车轨。
花轿落稳时,夙夙抓着我的手紧了一瞬。
她的眼睛直视着轿帘,咬着嘴唇,似是在酝酿什么。可良久,她只是闭眸叹了口气,又唤了我一句“老大”。
我拍着她的手笑:“新娘子,一会儿岀轿可不许再哭了!”
夙夙笑笑:“还哭什么呢?这一去,天塌地陷也回不了头了。”
“说什么呢!”我赶紧摆手,“大好的日子,什么天塌地陷?管天管地的神都在这等着看你,我看谁敢闹事!”
夙夙被我的义正词严逗笑,笑得又溢出两颗泪来。
轿外头的脚步声近了,起哄的声音也大了。
夙夙松开了我的手。
她端正头冠,恰此时轿帘掀开透出一片阳光,绚烂了新嫁娘的笑脸。
飞花自两旁仙子的手中扬下,洪苍一身红袍,发配殷红的流苏,一双手自光线中伸向夙夙。
夙夙伸出手,指尖蔻丹鲜艳夺目。
我跟在她身后出轿,洪苍横抱着夙夙在钟典仙歌中走向礼堂。
莲池中荷花此时只是应时开放,还有几朵本应休息的正摇摇晃晃等我号令。洛七一直在喧闹的人群中朝我挤眉弄眼,我装作看不见的模样,只静静跟在后面。
拜过天地,拜过天君,夫妻对拜,礼成。
我在琉钰旁边咋呼得随大家起哄,猛劝着洪苍和夙夙喝酒。夙夙喝红了脸,靠在洪苍怀里开心的笑。有只莲花小精颠颠出现拉我的袖子:“上神,上神?”
我晕晕乎乎看着他笑:“辛苦你们了,不必侯着我,大家该睡就去睡吧。”
“可是上神,我们还没干活呢。总不能白白受了您一夜的仙泽滋养什么也不做呀?”
这倒是个很诚信的小精,日后勤加修炼,必能得道成仙。
我蹲下摸摸他的头笑:“当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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