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钥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眼看快要到自己屋寮了,却被裴长鱼一把拉住。她有些好奇,不解得问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后面又没有老虎。”瞄了眼紫钥的表情,她顿了顿她继续道:“还是说,你其实在怕青珏真人?”
紫钥斜睨了她一眼就要走,又被她拉了一下,他没有说什么,只站在那里扭头不看她,脸上却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
“我听他们说过,说青珏真人带你上了山却不收你为徒,也不给你找师父,要不是二师叔收了你,你都快被赶下山了,是不是真的啊?”
对方没说话,但脸色已然很是难看。
长鱼沉吟一番,确定道:“看你的样子一定就是这样。”她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就怪不得你那些师兄弟那么不待见你了,你是被青珏真人亲自带上来的嘛,本以为是个人物的,没想到就这么被丢在了一边……”
他突然甩开被她抓住的衣角,裴长鱼还在那儿嘀嘀咕咕,一时没防备,踉跄退后了几步,一抬头便看到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紫钥。
“你生气啦?”
紫钥眼神阴鸷得看了她一眼,不等回答,便转身离去。
裴长鱼看着他走远,又转身看向远处被云雾环绕的楼阁,目光里的疑惑慢慢变成一丝恼怒:“动不动就生气,话也不说半句,怪不得青珏师叔不要你,脾气那么臭,迟早有一天吃苦头!”
她说完这话的三天后,紫钥被关了禁闭。
入了春的第一场雨从昨天半夜一直下到今天早上都还没停歇,长鱼捧着一本书靠在廊上昏昏欲睡。东莲见她此等模样,调笑道:“可是今日那紫钥师弟来不成,鱼儿提不起兴致啊?”
她烦躁的挥挥手,趴在栏上,说“胡说什么呢,他来了我更没兴致。”
“是么?我看可不是,你俩这一年来都快粘在一起了。”
“那是粘么?那是他在监视我。”她不满的嘟囔一句。
“监视?”
长鱼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撇撇嘴。紫钥发现自己能气死回神后就像个牛皮糖一样跟在自己身边,这不是监视是什么。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她闲着也是无聊,有时候主动逗那破小孩儿玩一玩觉得也挺有趣的,何况她为这事儿憋了好多年,除了紫钥也没人可以听自己说了,所以她挺乐意被紫钥缠的,有时候她还会主动缠回去呢。
东莲见她不说话,有些不乐意,扔下书道:“还害什么臊啊,不就是情趣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歹我也看了那么多话本子,你们那点儿小九九我能不晓得?”
“小九九?”
东莲听声音从身后传来,便转头去看,只见裴九卿握着竹骨扇站在不远处,面色柔和的望着她们。
长鱼从椅子上站起来,见东莲那浩浩乎如冯虚御风的花痴模样,悄悄踹了一脚。
东莲回过神来,忙让开地方,娇羞道:“原来是九卿师兄,刚才师妹失礼了。”
裴九卿笑了笑,道:“哪里,长鱼性格鲁莽心思愚钝,劳烦师妹照顾,是我该抱歉才是。”
长鱼撇撇嘴,不满道:“她没怎么照顾我。”
东莲一个眼刀飞来,她便赶忙闭了嘴。
东莲去煮茶,只剩他们二人。
他走进屋檐下,挽上她耳边的碎发边问道:“刚刚东莲师妹说你有何心事?”
“没什么,不是很要紧的。”她扭着衣角低着头,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在裴九卿也不追问,只把手收回来道:“不愿说便罢了,毕竟姑娘大了。”
“不是……”她红了脸,急忙道:“本来就是小事儿。”
裴九卿柔柔一笑,摸摸她的头,说:“我此番前来是有事要与你说的。”
他在一旁坐了下来,说:“过些时日,师尊回门授道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的,弟子们都在传呢。”
他淡淡一笑,“他老人家回门授道,两位师叔命我去青云山邀一位隐居道人,我想,既然这般,不如便顺道下山游历一番。”
她奇道:“怎么请人这种事也要你亲自来做了,神宵宫里没人了么?”说完她一愣,反应过来神宵殿还真没人,就铎梵真人和裴九卿这俩尊大神,往日裴九卿倒是说过,他本有个师兄,可惜在他上山不久后就死了,挺可惜的。
裴九卿不在意她的话,笑道:“顺便而已。”
长鱼想了想,他往年时不时便往山下跑,现在也好几年没去了,便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拉起她的手,望着她道:“那要看长鱼,什么时候愿意回来了。”
长鱼手中的书啪嗒落在地上,眼里涌现出惊慌。
裴九卿走后,她独自愣神坐了一会儿。
她本该高兴的,一个姑娘家,日日呆在这山上听经修道,怎么能不觉枯燥,但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这其中的缘由她没告诉裴九卿,好在裴九卿也没有强迫她,给了她一个考虑的时日。不过裴长鱼觉得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遂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找被关禁闭的紫钥师弟了。
思过崖和岱舆山不在一座山上的,思过崖在岱舆山对面,那座名叫几川的山岳与岱舆同属一座山系,却隔着万丈沟壑,连接两山的是一座叫苦云的赤色长桥,桥下一片云雾缭绕,群鸟遨游,让这地势始终透着一股仙气儿。
长鱼去的时候已经出太阳了,木桥上的水渍干了大半,形成一圈一圈的水洼。她站在思过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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