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钟离拎着徐幕飞了多久,夜晚的风吹在徐幕身上犹如寒冰蚀骨。闭着眼穿过了无尽的黑夜,正当他感觉到眼中出现了一丝光明的时候,忽觉身子如同纸风筝一般坠落下去。
还没等他开始大喊一声,只听“扑通”一下,下一刻就感觉浑身湿透,睁眼一看时,才发觉自己正处于一只装满热水的木桶之中,上面还飘着些花瓣。
“握了棵草!”
情急之下,徐幕“刷”的一下从木桶之中站了起来,哭丧着脸问钟离:“你这是要作甚!咱们是有姻缘在身的啊,你怎么能对我这般粗鲁!”
想到姻缘,钟离耳根一红,她也知自己做的又急了些,便极尽温柔道:“你好好的洗澡,我就在窗边等你。”
“嗨,没事,都是有姻缘的人了,说这些就太见外了!”
徐幕大喇喇的笑着,那表现瞬间让钟离欣慰了许多,却听他忽然“哗哗”的潦着桶里的水道:“来,你也一起洗吧……”
“!!!”
天哪,怎么可以这样!钟离突感一阵头晕目眩,实在是招架不住他的无耻,转过身子便不再说话。
徐幕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搭理自己,便慢慢的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应该是个客栈,陈设素简淡雅,还有清香扑鼻,看样子他先前说钟离不洗澡是想多了——哪有女孩子经常不洗澡还有体香的?
不过么,他自己也不是三天不洗澡的主啊!
徐幕哭笑不得的舀起些花瓣往脸上抹了抹,闻着那与钟离身上一致的香味,和着衣服胡乱划拉两下便算洗澡了。
钟离听着水声,耳朵动了动,忽然感觉安静了些,便问徐幕:“洗好了么?我包袱里有衣服,你穿好了给我说一下,行吗?”
行!怎么不行!徐幕第一次听钟离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顿时心花怒放,看见床上放着一个包袱,跑过去随便套了一件便直奔钟离站立处,“换好了,你看怎样?”
钟离回头一看,见他竟然是穿的自己的那件粉裙,随即轻笑出声:“你,你赶紧坐床上吧,这里冷。”
“哦。”
徐幕倒是不觉的冷,只是一看那粉裙自己也尴尬的不得了,便赶紧跑到床边裹了一条被子坐了下来,钟离随后过来问他:“你确定你会一直留在苏州么?”
“也不确定,说不定哪天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徐幕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见钟离脸上渐有怒色,赶忙嘻嘻笑道:“既然你不愿意我死,那我就尽量活着吧……”
“……”
死?你那智慧出众,还有你那狡诈无耻的性格,混混气质与生俱来,就怕好人死多少你也会活的好好的吧!
钟离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忽而又不容反驳道:“你必须好好活着,你要记得我们的——就算是约定吧,一年之后我会来找你,知道么?”
也不知怎么的,钟离的语气越是强硬徐幕越觉得受用。他嬉皮笑脸的点了点头,却听钟离忽而又唉声叹气起来,便急忙问:“怎么了?”
钟离左右端详了他两眼,又从被子里拽出他的胳膊捏了捏,轻轻摇头道:“本来打算教你些自保的功夫,但观你心性,看你体格,却发现你根本就不是那练武的人啊!”
“谁说的!”徐幕瞬间怒瞪双眼,撩起被子上蹿下跳的比划了一会儿他那散打,又挑着眉傲然道:“这不是功夫么?”
钟离失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提溜到床上去:“就你那花把势,我两根手指就可以将你控于股掌……你瞪我作什么,不信你试试?”
“额……算了!”徐幕吓得急忙将头缩进了被子,却见钟离飞快的从他头上揪了一根头发,随后又轻轻在自己头上也摘了一根,他被搞的莫名其妙,便好奇道:“你要作甚?”
钟离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各自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捏在眼前看了一会儿,然后便见那两根头发经她手指灵活的飞舞之后打成了一个奇怪的结。
徐幕还欲再问,却见钟离玉指轻捻,双眼紧闭默念一声,下一刻便见发丝融在了一起。随后,她又自项间摘下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双手合十将那发丝并着玉佩一起夹在当中,再次轻轻的阖眼。
这一幕让徐幕更是摸不着头脑,他愣愣的看着闭眼不语的钟离,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
那疼痛有如心内抽丝,甚过切肤,来的真实。
他强忍着那痛楚看向了钟离,只见钟离的身子也有些颤抖,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让他看着无比的惊心。
娘的!这妮子怎么了?老子这又是怎么了?要出事了么?
他依旧忍着疼痛想要上前去探看,却猛然感觉左胸口有如什么东西填塞进去,片刻之后那些疼痛抽离了身子,前所未有的轻松传来,他顿时浑身松软无力的瘫在了床上。
“怎么了?你还好吗?”钟离方一睁开眼便看见他那模样,立刻惊慌万分的向他跑了过来。
“没,没什么鸟事……你,你怎么回事啊!”徐幕气喘吁吁的说着话,又伸手擦去了钟离头发和额头上的汗珠,那妮子情况比他更严重,就那么一会儿脸色已经一片惨白,连那嘴唇上也全无血色。
“你看这个!”
瞧着他那细微的举动,钟离心头一暖,她勉强笑了笑,慢慢的摊开了手掌,却见那原本完整的玉佩竟然分化为了一大一小的两块,竟然还各自为星月状!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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