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哈哈一笑,走过去从地上拿起一只酒葫芦,打开闻了闻,随手轻轻地晃了晃,好让酒香更快地飘出来,说道:“马兄弟,我在这里呆着气闷得很,多亏你来救我,这里有一小壶酒,算是老哥哥我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马小天两眼放出光芒,兀自不信地问:“当真?”
岳寒不再言语,笑吟吟地将葫芦往马小天手里一塞,马小天喜道:“既如此,我就不再推辞了!”将酒葫芦凑到嘴边,一口气不换,咕咚咕咚几声,半葫芦酒被他喝进了肚里,喝完后,用衣袖抹了抹嘴边的残酒,表情甚是畅快。
岳寒紧张地看着他,直到马小天将一壶酒喝得点滴不剩,这才陡然间换了一副神情,冷笑几声,跟着向后跃开数尺,说道:“马小天呀马小天,枉自你聪明一世,可知道你刚才喝下去的可是什么?”
马小天仰面向天,吧嗒着嘴巴,似乎还在细品酒的滋味,想了半晌才说道:“这酒嘛,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似乎加了点希奇古怪的东西进去……嗯,好像是天星莲,不错,是天星莲,《毒经》中曾言道:此花,子有毒,马钱科,开红花,色清无味……”他记心甚好,竟把在百药门黑松林白隐君对他说过的话,一句句背了出来,居然分毫不差。
岳寒一听,他所说的确是《毒经》中所载的无疑,又听他说得出“天星莲”的名字,脑子顿时嗡的一下,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是天、天星莲?”
其实马小天哪里品得出天星莲的滋味?只不过天下的毒物万万千,他只知道天星莲一味而已,只知道一味也能一下蒙中,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岳寒太也倒霉?
这时他见岳寒脸上惊诧的表情,心中也是一喜,心道:“这样也能一屁弹中!”嘴上说道:“哈哈,这有何难?老子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吃……”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设计让王天恩喝粪水的时候,那个王大人也是这般说法,自己居然学起这个草包的说话,想到这里,当真哈哈大笑起来。
岳寒不是草包,自然不信“在家经常吃”这样的鬼话,哼了一声,咬牙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吃到肚子里的东西,还能倒得出来吗?”
马小天当日在华林山之时,与铁泉和尚、锺齐山等人细细商议,早就猜到出卖义军之人,定是眼前的这个岳寒无疑。刚才在白塔四层甫一见他,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怎肯轻易喝他递上来的酒?自然是有办法再将它“倒出来”的。
这时他见岳寒这样说,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就是这样!”说罢,双手一拍肚子,嘴巴一张,“噗”的一声,将刚才喝下去的毒酒一滴不剩地尽数喷了出来。
这一喷,马小天原拟将毒酒喷在岳寒头脸之上,反正这玩意儿是他自己炮制的,就让他自受其害也好。不过马小天自小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刚才也不会轻易放过宁人虎和聂干如,更何况花溪奴还是此人的师妹。因此,马小天稍一犹豫,将准头低了数寸,变成了岳寒的胸腹之间。
尽管如此,他这一喷,岳寒仍是抵敌不住,被冲得稀里哗啦的,再加上担心自己也会中那天星莲的巨毒,连忙用衣袖掩住口鼻,像逃出鬼门关似的,连滚带爬地逃下塔去。
马小天哈哈一笑,感觉身体一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他向上看了看,心想在上面等他之人,不是仇越,就是蒋奇英,多半是蒋奇英。此人虽身为鹰犬,但做人倒还磊落,应该不会做出那等暗施偷袭之事,自己也大可不必鬼鬼崇崇的,免得惹人耻笑。
计较已定,他干脆放开了大步,咚咚咚地登上了五层,果然就看见蒋奇英身着戎装,抱着铁枪坐在一根离地三尺的木桩之上,显然已经候他多时了。
是蒋奇英没错,可是他坐在……一根木桩上?马小天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自己并没有眼花,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架起了三十六根三尺来高,巴掌宽的木桩,看似杂乱无章,高低不一,实则暗藏了诸般生克变化的法门,实在是凶险无比。
马小天略一思付,便已明白,蒋奇英研习的是六合枪法,六合枪法以形意为先,暗合太极的原理,因此格外注意脚下的步法,这梅花桩应该是他早就练惯了的,因此才摆下这个阵势来。
果然蒋奇英见马小天进来,也不站起,就坐在木桩上说道:“马教主又来赐教了,老夫不是你的对手,只好把早年在师门学过的一点不像样的玩意儿拿出来丢人现眼,马教主请随便捡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马小天这次来得匆忙,身上确是不曾携带什么兵刃,前四关还好说,蒋奇英是六合门一代高手,在江湖上也素有威名,自己如空手与他过招,不仅没有必胜的把握,且是对他不敬。
于是,在蒋奇英说完之后,他便爽快地应了一声:“好!”,朝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身后墙边,摆放着不少长短兵刃,其中更有不少是自己最擅长的单刀,柳叶刀、九环刀、短朴刀……有十数把之多,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马小天看了两眼,目光却落在了墙角一张不起眼的神案上。这张神案孤零零地呆在屋子的一角,泥金脱落,显已日久失修,上面蒙满灰尘,断了一条腿,斜斜地靠在地上。马小天越看越有兴味,径直走了过去,拂去上面的灰尘,将它抬了起来横抱在胸前,转身轻巧地跃上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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