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初醒时的惺忪睡眼,瞬间被惊得睁大浑圆。
初惜不可思议地望着床榻边站立的男子。白衣胜雪,翩翩公子,可不就是自个儿日夜心心念念的人,当今太子夏侯子淳吗?
日日思君终见君。
初惜坐起身来,手扶在床沿上,眼神一动不动地投在夏侯身上。
“太子爷,你怎么会……我,我不会是还在做梦吧?”惊讶地呢喃出声,说着就要拍自己的脸,验证一番。
香菱看着已然愣住的自家主子,忙在一旁提醒道:“主子,太子殿下看你来了。”
其实,她自个儿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到如今还是心如打鼓。谁想一大早出去端盆洗脸水,还能遇上当今太子殿下光临朝阳宫啊!她不仅是为终于得见了“传说”中的太子俊颜而紧张,更是为了自家主子暗暗捏了把汗。
谁知道这冷若冰霜、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突然屈尊朝阳宫,是为哪般?
闻言,初惜的眸子动了动,微垂下头,隐隐羞怯起来。
彼时,只闻清润的嗓音再度破开冰冷的空气:“义公主,可好些了?”
探病吗?他果然是专程来看她的!思及此处,一股温纯的情愫再度涌上初惜心头。
“太子爷……可是特地来看我的?”初惜不自觉就将心底话问出了口,抬头凝望着负手而立的夏侯子淳,唇畔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个人,她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正是。”听到他冷静的确定口吻,淡淡的,却击中她的内心。初惜的内心,包括双颊愈发火热起来。
但夏侯子淳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往往就让人意料不到他的下一句话会说些什么,又会给人何种心情。
“公主无碍便好,本宫回去告之母后,她也能安心了。”就像现在,他的上句话给人希望和温暖,下句话却又让人的心十足地跌入谷底。
“啊……愿是皇后娘娘让你来的……”她细弱蚊声地呢喃道,语气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初惜尽力保持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它垮得那么彻底。她却不知那刻意的笑容让人看上去越发尴尬,越发滑稽。
香菱搬了把凳子过来,夏侯子淳勾勾唇角,撩袍坐下。他不生气的模样,虽然冷漠,但也足够迷倒万千少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今日他还穿着一身白衣便服,就更是符合这句诗的特性了。
香菱被夏侯子淳的浅笑怔住,错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这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自见到太子爷后,做事儿就常常失神了,也明白宫中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夏侯子淳坐下后,见初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微微皱了下好看的剑眉。
因坐下来凑得近了,初惜的脸看得比之前更加清楚。夏侯子淳微愣。
她带着笑望着他,那笑很干净、很纯粹。他识人无数,自然一眼就能看得清楚,那笑意源自内心,直达她的眼底。
定神看去,双眸还泛着微微泪光,不知是由于刚醒所致,还是因为刚才的情绪变化,流不出去亦没含满,就那样泛着光亮。眼下的青晕淡了些许,但还是能看出日夜操劳的“成果”。
许是睡得久了,她的嘴唇看上去还有些干涸,但却未减它淡粉的色泽。那张小脸白得几近透明,几缕黑色的发丝荡下来,正好与其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他眼里,初惜的脸较之前憔悴了许多,不知为何他心里溜过一丝莫名的自疚之意。
若非他为了让她放弃自己,出此下策,她也不会……他刚想要开口说话,话到唇边就停住了。初惜自然也看出了太子爷的欲言又止,随即歪头疑惑地望着他。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她自愿的,他也没逼过她啊!
的确,他,从未逼过她!
夏侯子淳定了定心神,偏过头去,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暗处眯了眯。
是的,这些年,尤其是他弱冠后的这几年,他见过太多,太多因为他的相貌和地位而趋之若鹜的女人了。像唐初惜这般思念成疾的也有几个,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平庸的女人。
那些所谓的侯府小姐……他从未对她们做过什么,却都想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要么是那些女人会错了意,要么就是她们想要鱼与熊掌兼得!
夏侯子淳早已站在庙堂多年,身虽年轻,心却被皇室打磨得沉稳老成,做事冷静自持,干净利落,颇有自己的一番分寸和气势。如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自小就被“皇都神童”的称号包围左右,就连现在也被人称是“聪似郭嘉,智如卧龙”。身为当今太子,他在朝廷事上算是颇有政绩。而在自己的感情事上,反倒是平平淡淡,孤如一叶扁舟,在心里止如明镜,从未让水面起过丝毫波澜。
“太子爷,你怎么了?”初惜见夏侯子淳迟迟没有动静,担忧地问道。
她刚才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冷冷地偏过头去,还以为是自己憔悴的脸吓到他了。说实话,心里虽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全身心地留意着他。
夏侯子淳闻言,恢复平常的淡然神色,薄唇轻启:“无碍。”
衣袖一翻,他边说边示意了一旁的香菱,拿过一只红色柔缎包成的锦盒:“公主,母后托本宫捎来一盒高丽人参,可作补气凝血、强脾利肝之用。”
“皇后娘娘有心了,代我谢过娘娘了!明日我便再去蕙兰宫拜谢她!”初惜抿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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