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睛。
“呼……”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呼吸十分急促,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下去。
头有点疼。
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视线右侧的身体信息显示我的心跳已经达到135了。
现在是早上6点多,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演唱会结束后我直接就睡着了。
话说回来,昨天的演唱会——
好像是愉快地结束了,具体的记不清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听见迪鲁敲门的声音,我走出了洗手间。
“听见您起床了。请问现在需要准备早餐么?”
迪鲁隔着门问我。
“嗯。”
我一边脱下上衣一边回答,走到衣柜那边去拿校服。
头还是有点疼。
“今天的选择是a餐……”
我没听完就选了a餐,随后开始换衣服。
换到一半,我突然看到有一封未读邮件,便打开了窗口。
然后我就愣在了那里。
这是——我自己发的?
说不定是系统错误。
我点开了邮件,是个视频——视频的一开头就是我自己的视觉系统所看到的东西,那个时候我已经进入2号服务器了,听见周围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然后见到了花和梨和苏皖,然后演唱会开始了,然后……
然后……
然后。
直到迪鲁来敲第三次门的时候我才走出房间。
————————————
“嗯……”
我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使劲敲着桌子。
得知自己的记忆曾被删除,不清楚是心理作用还怎样,脑袋疼得厉害。
“谁在敲桌子啊?”
听见有人这么抱怨了句,我便停了下来。
不过只是被删除记忆而不是被系统完全抹去还真是幸运啊。
我抬起头看了眼苏皖——
她和花和梨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不管是演唱会的细节还是那个被杀了的人。
你们只不过是一些程序。
你们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这样说的。
然后——就像是系统为了阻止他再多嘴一样——被删除了。如果大脑的所有信息全部被删除,就会连基本的运行文件也不剩,脑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了。
以前从不知道我们每天所使用的argus系统对我们有如此之大的操控权,现在知道了,觉得对一切都心有余悸了。
既然系统连我们的记忆层都能控制,那谁又能确定自己记得的一切,是真真实实的过去,而不是被argus编写出来的呢——正在思考着这些的我,此刻的想法真的是出于叫做“昔拉”的男人的自我,而不是系统的命令么。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肉身里承载的只是系统的一部分,而并非我自身。
我正埋头苦思,花和梨就给我发来了一条新讯息。
[昔拉,昨天的演唱会你觉得怎样?]
没想到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半天该如何回复。
[啊,玩得很开心。]
[是么?]
[怎么了?]
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记忆被删除了?
[只是有件奇怪的事,不过其实也没什么。]
[和我说说吧。]
过了好一会我才收到她的回信。
[我本来想在演唱会结束之后三个人一起合影的,怕忘了所以就记在电脑的提醒事项里。按理说如果我们离开2号服务器之前没有合影的话系统应该会提醒我,但是昨天我们完全没有合影啊。]
啊——
也就是说只删除了关于演唱会的记忆所以造成了违和么。
[你记不记得演唱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圆满结束了。]
对,我一开始也是。
[细节呢?]
又是漫长的等待。
[记不清了。]
[可能是玩得太累了吧。]
我并不想让花和梨和我思考同样令人头疼的问题。
她的话只要活在安定的生活中就好了。
虽然我知道我没有剥夺她知道真相的权利,但是现在恢复了记忆的我是否在被argus抹杀的名单里面都不知道,还是不要让她涉足危险的事情比较好。
[attention]
[课程已结束,午休时间开始]
身旁立刻传来了伸懒腰和离开座位的声音。
“一起去吃午餐吧,昔拉。”
我还在思考昨天演唱会的问题,花和梨就已经走到了我身后。
她的表情和以往有着细微的区别。
“嗯。”
我们叫上苏皖,一起来到了学校的咖啡厅。
一路上我们也没说几句话,平时的话痨花和梨一闭嘴大家就都安静了下来。
“昔拉……”
我们站在选餐器前的时候她才开口。
“嗯?”
我一边点击选餐器上的屏幕一边回答她。
“昔拉你不是对电脑技术很娴熟么?”
“唔。”
我不置可否。
“可以帮我看看我的电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我端着餐盘回过头去。
就算我再怎么检查也是没有用的啊,但是——
“嗯。”
拒绝女人只会得到麻烦的结果,我暂且应了下来。
站在我们身后的苏皖听见花和梨的话稍微抬起了头,但也没多做询问——她向来如此。
我点了甜甜圈,花和梨点了寿司,苏皖点了三明治。
稍微恢复了点兴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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