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出租车后,慕容萱一直绷着脸,不搭理我,看着窗外飞驶而过的街景,沉默不语。
我知道她心里不高兴,都是因为我,所以讪讪地问她,要不要现在看看大勇给我带给我什么礼物。
慕容只是摇摇头,也不吱声。
开车的老伯估计也察觉到了什么,从车镜里打量着我们。
我只好自己笨手笨脚地撕扯盒子上的包装胶带。
“笨的要死,你怎么不用牙去啃呢?”慕容终于看不下去,从包里找出一把精致的袖珍小刀,递给我。
我接过来,把胶带切开,打开纸箱,又从珍珠棉包装袋里取出一辆微型玩具自行车。
这是一件工艺品,巴掌大小,但车把,车筐,车座,车轮,甚至车轮上的辐条都样样俱全,制作得非常精美。但车的前轮上,突兀地加了6把黄色的挂锁,尺寸明显和自行车不成比例,应该是单独买的,然后又一把把地锁在车轮上。车后筐上有一个突起的锁扣,用手指甲轻轻触动一下,那上面的盖子在弹簧的作用下,一下子弹到一边去,便可以发现里面躺着6套银色的钥匙,应该是和这几把挂锁配套的。
“让我看看。”慕容终于沉不住气了,眼睛一亮,凑过来,把自行车拿过去,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这自行车,应该是从礼品店买的,可这些挂锁并不是和自行车配套的,是怎么回事情?”
“防盗阿。”我很高兴慕容不那么生气了,会心地笑笑,告诉慕容。
“可防盗为什么要要在车前轮上这么锁,找一把大锁,锁住车后轮就好了。”
“因为我自行车的车前轮丢过,就在上学的时候。”我告诉她,“早晨下了楼,发现放在宿舍楼下的自行车,竟然车前轮被人偷走了。”
“听说国内大学里丢自行车挺普遍的,但你也是个极品。这么邪乎的事情都被你碰上,为什么不把整辆车偷走?”慕容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事情挺搞笑的,所以大家才记得吧。”我心中有点感动,把礼品从慕容手中拿过来,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装起来,放在盒子里。
“也许他只是提醒你,他们从未忘记过你。”慕容小声地提醒我。
“我不需要他们可怜我。”我的心瞬时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
慕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瞪了我一眼,把头侧过去,不再搭理我。
一路上慕容都气鼓鼓地,我也烦躁的要命,等她在她的公寓下了车,我才长吁了一口气。
我知道她生气了,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我真地非常烦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和她和解。
在新加坡那段时间,慕容其实很少和我吵架,或者是不屑于和我吵架。她用自己的独特方式,来宣泄她对我的不满,乃至愤怒。
最温和的一种,就是冷着脸不搭理我,或者嗯嗯哦哦地敷衍我。这个时候,只要我察言观色,谨言慎行,或者说几句软话,事情就自然而然地过去了。
再严重一点,她就在自己房间里放音乐,连着小音箱,房门大开,音量调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邻居上门抗议,也恰好让我听到。歌曲每次只放一首,但是设置为循环播放,没完没了。
多好听的歌曲,只要是循环播放,时间一长,都会成为噪音。我知道她是故意折磨我,因为她自己正带着耳塞看杂志呢。
还有,她对我说过,我挑衅她,让她不高兴,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我闲得无聊,才存心找她的茬,让她难堪。
用我们青岛话来说,就是‘闲得你’。
所以,音乐一响起,循环不断,灌到我耳朵里的,却都是慕容的愤怒抗议,“闲得你,闲得你,闲得你,闲得你......”
我走过去关上她的音响,关闭上她的房门,她就那么看着,也不阻止我,有的时候还在旁边自得其乐地吹口哨。
你能想象得到吧?一个女孩子吹口哨时的表情有多嚣张!
但是,只要我一离开,她就迅速再打开音响,拉开房门。
她心里清楚,她有恃无恐。她知道我不敢弄坏她的东西,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从小就这样。
好吧,我不堪其扰,痛不欲生,扯掉她的耳机,把她的脸扳过来,和她四目相对。
“慕容,你要端正一下态度,因为我要向你道个歉!”
最极端的一种,她就离家出走。
“嗨,我心情不好,要出去转转,你别管我!”
然后她一个人,收拾好行囊,背着她那两台破相机,在东南亚几个国家转悠,或者一两天,或者三四天。
她有绿卡,周边几个国家出入都很容易。距离又近,费用低,时间容易掌控,既愉悦了身心,还有效地惩罚了我。
她是因为和我呕气才跑出去的,所以我要天天担心她的安危,一次次给她打电话,确认她安全无虞,并让她赶快返回新加坡。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感觉被欺负了,心情不是很好。世界这么大,我想再看看。”她在电话里总是若无其事地说。
我在电话这边心急如焚。
我也不想被她胁迫,也咬牙切齿地发誓过不理会她,看她怎么办!
“你自生自灭吧,你去死吧,你去被人绑架,被人拐卖,被人强女干吧,管我屁事?”
但我只能在心里发狠,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敢大意,怕她在外面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孤身一人,现在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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