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他皱起眉,有七分无奈,还有三分失落,“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要求,是我疏忽了,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在叨扰你,我先走了。”
听了这话她只觉得莫名惊慌——她说得天花乱坠可不是要把人逼走呀!
还没来得及多嘴问一句,就见他伸手要去拔下u盘,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将那只手拽住,紧张地声音都尖厉起来:“你干嘛?!”
“拿……拿u盘呀……”他正对上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因为委屈而染上了水光的眸子,和小动物似的,看得人直心软,于是讲话也不由自主地结巴了。
“你拿u盘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恶作剧的行迹暴露了,惹得他不快,又不敢明说,只好强忍着心底的慌张,摆出一副严正的姿态来,“你难道不知道u盘要是没有先安全弹出就贸然拿下来会影响文件的质量吗?”
“我……我以为我失去参赛资格了……”他呆愣着,很是腼腆,“因为……因为……因为我的伴奏没过关呀……”
听罢宋十清总算松了一口气,先前的惊慌失措此刻全然烟消云散,再看看那人,脸上的红晕竟连片飞上了耳根,又渐渐蔓进了脖颈,像个娇羞的小媳妇儿似的,只觉得满心不可思议。
人长得这么帅,怎么被女生摸了手是这个反应啊……
宋十清不动声色地松开那只手,只见他嗖地把手背到身后,低着头,抿着唇,连酒窝里都像染进了红晕似的,顿时心情大好,不自觉又开始调戏:“别人都晓得问一句‘能不能让我换一下伴奏’,你怎么问都不问就要走啊?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不不不不是你的问题!”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染缸里爬出来似的,说话越发磕巴了,“时间太晚了,这里又没网,我……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换伴奏来吧……”
的确,值班时间已经过了,校会办公室此时只剩文娱策划部一间值班室还亮着灯,宋十清虽然没有十大歌手的报名名单,却也知道他是十几人里最后一个来交伴奏的,他让她在值班时间结束之后还滞留了将近半个小时,本就过意不去,再加上部门里负责联系选手的干事总是惯于在赛前把比赛制度描述得尤其严苛,像他这般心思单纯的人,不免会被吓到一些。
弄清了缘由,宋十清计上心头,突然笑眯了眼睛:“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也帮你一回——这样吧,我把企鹅号抄给你,你晚上回寝室找一找超过230kbps的伴奏,然后发到我的邮箱里,记住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发给我,知道吗?”
呆萌至极的少年自然乖巧点头应下,并且相当负责地把她送到了寝室楼下。然而天真无害的小绵羊自然不会知道,事后宋十清对着电脑制作舞台登记表时捧着那张字迹清秀的报名表笑得有多洋洋自得。
祁孟宸,哈哈,当真有趣呢!
自从加上祁孟宸的企鹅,宋十清简直火力全开,不仅顺理成章地套出了他的各种喜好,还死乞白赖地给他灌输了自己的种种优点,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调戏小绵羊的机会,以至于彩排时在后台相遇,那人立即羞红了一张脸。
“孟宸学长一定要好好加油哟!我会在灯控台无比真挚地听你唱歌的!”
这场晚会她被分派到外场正中的灯控台工作。灯控台正对舞台,视野极佳,她早在□□上与祁孟宸报备过,甚至十分潦草地画了一张示意图,将两人届时的位置用鲜红的桃心标了个一清二楚——
“你在舞台上要是紧张的话就看我好啦!”
不用猜也知道,屏幕那头的人儿看了这话一定脸红得可爱极了。
彩排的节奏相当紧凑,宋十清一边和灯光师傅沟通一边埋头记录灯光调整,忙得水都顾不上喝,正彩结束便是正式演出,她趁着间隙领了晚饭,几口一糊又被call去后台开会,等开完会回到灯控台,场内人声已经渐渐鼎沸起来。
舞台上的祁孟宸和私底下截然不同,彩灯下的他散发着耀眼夺目的魅力。第一轮对唱结束,评委们无不对他大气的台风和磁性的声线啧啧称赞。他毫不费力地直接晋级进入第三轮,末了还不忘冲着台下的观众扬起他那标志性的酒窝。
宋十清顿时有些吃味了。
她从下午彩排看见他和同场竞争的女选手深情对唱时便觉得不舒服,到了晚上这两人不仅配合默契,还各种对视牵手,她的心里竟然开始泛酸了。
然而宋十清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暗恋上了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结巴的男孩子,她没有谈过恋爱,她不知道一段恋情需要一个怎样开端。
迟钝如她,只晓得那人长相性格处处顺眼,却不知那便是喜欢,竟没心没肺地搁置了坦白的勇气。
第三轮演唱开始,当熟悉的军鼓声从舞台两侧偌大的音响中倾泻出来时,宋十清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祁孟宸的独唱曲目原不是这首《》,只是因为原曲实在找不到230kbps以上的伴奏,才勉强换成了这首。
事后宋十清找了这首歌反复来听,越发觉得自己卑鄙。
这是一首很有腔调的英文歌,原唱是被称为美国嬉皮士时代最早也是最负盛名的迷幻摇滚乐队jefferne,女主唱如同祭祀一般的唱腔,使每一个音节都沾染上了令人愉悦的神秘感。
这首歌极难把握,她很难想象祁孟宸会怎样演绎它,若他唱砸了这回,她便当真是难辞其咎了。
可宋十清的担忧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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