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喉咙的那把刀移开了。
却搭在了金大耳朵的脖子上。
“没有你们,他一个人,杀不了!杀不了!”
宿平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疯狂,歇斯底里。
金大耳朵的瞳孔在不断地缩小。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金大耳朵恐惧地大喊。
“不许看我!不许看我!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宿平也大喊。
突然,宿平的左手一把摁住金大耳朵的头,右手的刀狠狠地插向了对方的脖子。
“啊!”
金大耳朵只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冰冷的刺痛。
九个绑在一起的黑衣人同时闭上了眼睛。
静。
破庙外的雨声。
破庙内的雨声。
喘息声。
“我没死!我没死!哈哈……”
金大耳朵的笑声。
骨头睁开了眼睛。
金大耳朵果然没死,只不过脖子的右边多了一道血痕。
宿平握着刀子的手在发抖。
足足抖了一刻时辰。
宿平的脸转了过来,他的额头上都是水,汗水。
“你们当中,有没有左撇子?”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但是骨头答得很快。
“没有。”
“很好。”
宿平走向摆放神龛的案上,一把推掉所有的香炉。
“一个一个地来,把右手放到上面……”
惨叫声此起彼落。
又是一刻钟后,案上多了三十根手指。
十根小指,十根无名指,十根中指。
金大耳朵已经昏了过去。
骨头面色惨白,看着宿平道:“多谢手下留情。”
宿平淡然道:“还没完。”
骨头咬牙道:“还想怎样,索性给个痛快!”
宿平道:“十五年。”
“什么十五年?”
“抚养侯志之子,赡养侯志双亲,保护侯志一家。”
“……也好!十五年后,我们便与侯志两不相欠了!”
“不要妄想逃走……十个人,若是逃走一个,我便断其他九人一手;逃走两个,其他人断双手;三个,再加一脚;四个,加两脚……若是全都逃走……我便一个一个来寻,寻到一个,杀一个!……少了三根手指的人,找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逃!……谁要逃,我便杀了谁!”骨头看了另外几人一眼,突然笑了,“我想他们也绝不敢逃——因为谁惹了你这样的人,都会倒霉一辈子的。”
……
雨仍未停。
夜仍未尽。
宿平在漆黑的街上奔跑着。
他要去一个地方。
那棵梧桐树下的四张告示,是他贴的。
五百两银子是他从斧狼帮的赌档赢回来的。
这五百两银子是预备要花的,但一个都没花成。
第一张告示是他自己取走的,第一支箭也是他射的。
射了那支箭后,这十个人果然慌了,派了斧狼帮几个不知情的人前来捣乱。
第二、三、四张告示不是他取走的,取的人也是这十个人要挟来的。
这三个人其实什么都没说,他们也不知道任何事情,但是被宿平关了起来。
第二、三、四支箭射在梧桐树上之后,十个人当中的金大耳朵害怕了。
于是宿平抓住了这十个人。
却独独漏了那个主谋之人。
姚山凤和周真明的出现并不在宿平的算计之列。
可是所有人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了么?
宿平绝不允许!
他现在要去的这个地方,就是衡阳城里最后的一线希望。
……
沈朗沈指挥使这几天一直很烦躁,还老做恶梦。
他刚被恶梦惊醒,却发觉好像仍在梦里。
一把刀顶在了他的胸口。
眼前是一个湿淋淋的人。
“终于来了……却没想到是你。”
宿平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了?”
沈朗道:“这事总归与我斧狼帮有些瓜葛,而我刚好是斧狼帮的头头。”
宿平道:“你不否认?”
沈朗道:“我否认什么?谁都知道我是斧狼帮的头头。”
宿平道:“你承认了?”
沈朗道:“我承认什么?你该知道事情是关堂主干的。”
宿平道:“关堂主被发配了。”
沈朗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叫人发配的。”
宿平道:“他是你的手下。”
沈朗道:“但他给我惹了麻烦。”
宿平道:“但他那天并没有动手。”
沈朗道:“要是我,我也不会亲自动手。”
宿平道:“他跟我没仇。”
沈朗道:“也许他收了别人的好处,比如银子。”
宿平道:“那你有没有好处?”
沈朗道:“如果我有好处,就不会发配他了。”
宿平道:“不对……我看这个给你惹了麻烦的手下,不该是关堂主。”
沈朗笑道:“那该是谁?”
宿平道:“你为什么笑?”
沈朗道:“我为什么不能笑?”
宿平道:“你刚才就没有笑。”
沈朗道:“你还没告诉我,不是关堂主这个手下,那该是哪个手下?”
宿平道:“詹纳司。”
沈朗又笑了。
宿平道:“你又笑了。”
沈朗道:“因为确实好笑。”
宿平道:“怎么好笑?”
沈朗道:“因为那天晚上,詹纳司和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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