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树根哈哈一笑,打诨安慰道:“可以了、可以啦!灵儿总要嫁人的,早几年、晚几年,都是一样,女儿能一个月回一次娘家,那可是极为孝顺的哟!”
雷敢指马上附声道:“对的、对的!我娘一年才回一两次娘家哩。”
两个男人一唱一和,倒也逗得宿母噗嗤一笑,她终究是个通明事理的女人,情知这是没有办法的最好办法,总比女儿进了张家强上许多。
宿灵却不依了,嚷嚷道:“谁说我要嫁人了?我偏不嫁,我就陪着母亲。”
雷敢指一听急了,叫道:“不行、不行!”
宿灵气道:“怎么不行了?”
“就是……不是,这个……那个……”雷敢指也知自己情急失言,尴尬支吾了半晌,忽地把心一横,铁拳一捏,目光灼灼地朝宿树根夫妻道,“叔叔婶婶,敢指有一事相求!”
法华轻笑道:“终于忍不住了。”
黄鹤杳八字眉毛也是一抖,咧嘴道:“这小子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老四你若向他学来一二,伊婷妹子早就……”
“打住!”法华赶忙低喝一声,将他阻止。
两人这边说着,宿树根那厢听雷敢指有事相求,便好奇问道:“敢指有何事?”
雷敢指既起了话头,就索性放了开去,先来一个恭恭敬敬大揖到底,才站直了身道:“敢指恳请叔叔婶婶将灵儿……”
“不许说、不许说!”
众人齐齐转过头来,宿灵双颊红得滴水,胜似十月苹果,打断雷敢指的正是她。
宿树根大老爷们一条,不知其中究竟,诧异道:“灵儿,为何不许说?”
宿灵杏眼一瞪,娇横道:“不许说、不许说!就是不许说!”
雷敢指面若苦瓜,委屈道:“可是终有一日,我怕我还是还是要说的。”
宿灵跺脚道:“可我、我还没有想好!”
雷敢指眼睛倏地闪闪一亮,兴奋道:“那你是要嫁了?”
宿灵这才想起方才说过要陪着母亲不嫁人的话,此刻却又不小心说露了心事,大羞而嚷道:“就是要嫁,也不嫁你!”
“不成、不成!”雷敢指急道,“昨日你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宿灵叉起小蛮腰,气鼓鼓道:“说起昨日之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骗得我这般的惨,真丢死人了!”
雷敢指不知如何应对,便两眼无助地看向了宿平。
宿灵叫道:“不许问我哥哥!”
雷敢指又萋萋然地转向了宿树根夫妇。
宿灵再叫道:“不许求我爹娘!”
众人哄笑声中,雷敢指只好颓然望着宿灵道:“好灵儿,我错了。”
宿灵被头逗得扑哧一声,得意笑道:“知道错了便好,今后我的事便由我自己作主。”
雷敢指道:“那灵儿便快些作主吧。”
宿灵啐道:“急什么急,我还小哩!又怎地知道哪天不会碰上个更好的?说不定你们那风雷寨里头就有呢。”
雷敢指潇洒一笑道:“这你放心,风雷寨里就属哥哥我最玉树临风。”
宿灵小嘴一呸,嗔道:“脸皮真厚!那我也要考量考量,有句老话不是说么,日久才能见人心。”
雷敢指连忙点头称是:“对、对!日久见人心,灵儿说得真好!”
继康看他二人你来我往,便知这门好事已是八九不离其十,于是出言道:“敢指,灵儿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要好好表现。阿根,此事说来也是因我而起,改天两个孩子若是真的成了,便由老头子来做这大媒如何?”
宿树根与妻子对望一眼,他夫妇虽觉此情此景来得太过突兀,却也心中欢喜,雷敢指的人品相貌俱都不错,自己的儿子已然犯事见不得光了,又何惧多个“贼寇女婿”?最令人欣慰的是,女儿显然对这个年轻人极为心仪,而这个年轻人也对女儿爱让十分,当下便点头道:“只要灵儿喜欢,但凭老先生作主。”
雷敢指欢呼一声,却被羞赧的宿灵冷不防踢了一脚,咧嘴傻笑不已。
宿平看着他们,心中不知如何滋味。他既是替敢指大哥和妹妹开心,却又想起去年灵儿说起若是要让她跟了王小癞子或是张赐进、还不如去做个强盗婆子的话,眼下真个成了现实,油然唏嘘不已。
第二晚食饭闲聊之后,众人分头在宿家和院外的小屋,以及孙犟头的家中歇息。
翌日清晨,张家便来人了。
这回来的却是张老员外的儿子,张赐进的父亲。原来张老员外眼瞅自己辛苦搜刮的五千两花花白银就要送入别人的口袋不说,还要背上每年八百两的十年巨债,郁结之下,终于吐血卧病在床。
黄鹤杳乐呵呵地笑纳了银子,便将张大少爷送还给了他的老子。
午膳一过,宿树根突然提出要儿子先去洗个澡,宿母也适时地拿出了一套衣裳。
宿平照言去了溪边一趟,回来之时,却发现院内不知何时,聚了好多的人,出去父母灵儿、风雷寨众人,就连孙犟头和自己的亲爷爷都到了。院子的正中也多一张椅子、一条案台,案台上倒是没有其他东西,只摆着顶青色的冠帽。
众人见他归来,都是微微一笑。
母亲招手道:“平儿,来娘这里。”
宿平听话地走了过去,只是行动却是大有不便。原来他身上的这件青色长衫实在太小,下不及膝,上肩收吊,后背紧绷,显是他离家之时,母亲依着早前身板新做的。
母亲看着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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