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昏昏忽忽的回到学校,明澈颤抖着开了门,先闻到一阵焦香。出去的时间比预计的长,出门前煨在炉子上的粥糊掉了。
身后的人靠在门框上,几与门等高,明澈背着光看,更觉得那身影高大的无坚不摧。
她罕见的皱一皱眉头,默默的提起锅放在桌上,只觉得自己冻的像从冰窖里捞起,需要热水解救。遂既不管那烧焦的粥,也不理身后那尊凶神恶煞,自顾自的提了暖壶和盆去浴室。
滚烫的水淋在身上,她喘了口气,惊觉自己一直屏气凝神,以至于肌肉酸痛。如同野兽遇袭前那一秒的直觉,感知危险来临且无处可逃,身体已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然而察觉无用,懊恼亦无用处,一切该来的都在冥冥中按部就班。
她回去时候,屋里热气腾腾的带着烧焦的大米味道。
门开着,那人坐在椅上捧着碗粥埋着头吃的很香甜。听到她进来,头也不抬的说。
“锅里还有。”
炉子上的水烧的吱吱的叫,微风吹动窗帘,一切如常,分明是她的屋子。
屋子原本空旷,因他长手长脚的坐着,感觉塞的满满当当,鸠占鹊巢,分明已经是他的地盘。
明澈惹不起,实在也饿了,便盛了粥,不欲与他共处一室,起身要去厨房。
他在后面蹦了两字。“去哪?”眼神扫过桌角。“坐。”
明澈于是只好坐下,跟他面对面的隔着一张桌喝粥。鼻尖一直有隐隐的血腥味,她摒着呼吸,吃的很勉强。
他却吃的很快,两口下已经吃完,于是放下碗打量眼前喝着粥的女人。
脸色苍白,白得过身上的衬衣。眉宇间淡漠冷清,她是一个十分安静的人。低头垂眼,长睫毛安稳的垂下,呼吸之间都不曾带起一丝颤动。
这是伪装的镇定,越是平静越是心虚。
桌上有蜡烛残留,抬眼看头上的灯,孤零零的灯泡,扭着麻花的电线一路从房顶爬过在窗前落下。没有电,可见是个摆设。
“没有通电?”他指尖把玩着桌上的残余的蜡烛头。
明澈头也没抬。“大部分时间没有。”
他嫌弃的撇嘴,打量简陋的房屋。
东西实在少的可怜,除了屁股下两张,连多余的椅子都没有。水泥地倒拖的光可照人,然而更显得空荡荡雪洞一样没什么人气。唯有大床上收拾的齐整,用旧的浅色被褥上印着蓝色卡通人物,与挂在墙上的卡通睡衣相映成趣,倒有几分生活的样子。
心如雪水,冷且清,可见身心如一。
他站起身,座下老椅不堪承受,随着他的动作吱呀一声。他走到门口取他的背包,走动间瘸的比刚才明显多了,他的伤势在恶化。
明澈端着碗,看他将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不同颜色几瓶药丸和黑色的防水袋。
他将瓶里药分别倒出来,扔了一把绿色药丸进嘴里嚼着。
明澈听着嘎嘎咀嚼的声音,控制不住头皮发麻,苦的她鼻子都要皱了。
他一边嚼着一边将粉色和黄色的药丸倒在纸上,用瓶底捻碎,慢慢的碾成粉末。他便坐直了,两手捉住衣角,胳膊一抬肌肉舒张,连外套带背心一起脱下。
宽阔伟岸,肌肉虬结。由颈至肩,鼓出块状肌肉,腰腹间更是板板正正块块分明,那身肌肉嚣张至极。
明澈调开视线,头低到碗里,努力将视线集中在米上。
他打着赤膊坐着,没有一丝一毫在陌生人跟前赤身luǒ_tǐ的不自在。肩上血已经止住,但是血肉翻出来,看起来还很是怕人。他抬手一点点将碾碎的药粉撒肩部伤口,后背却无法顾及。
“会么?”他问。
明澈放下碗,起身洗了手。是不是该先清理一下?明澈犹豫着。取了洗脸的盆热水烫过,再兑点凉水,撒点盐。她看了看晾衣绳上的毛巾,从柜子里取出一条新的再三洗过,才浸入盐水里。
她转到他身后,比她想象中更严重。
手掌一样大,不是一个平整的伤口,周围皮已经磨掉,红色的鲜肉翻出来,肉眼可见恐怖的深深的孔一直钻进肉里,是个贯穿伤口。
明澈一哆嗦,不知道是恶心还是疼的。她尤其怕疼,这样的伤口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光是想象就够她疼的窒息。
毛巾浸了水拧干,轻轻擦掉伤口周围的泥水,盐水淋上去,待干了少许,便撮了点粉末在手上,她眯着眼睛,将绿色粉末一点点撒开,落到血肉上,肌肉应激性的收缩,粉末飘落。明澈看的牙酸,可受伤的人哼都没哼一声。
从后背至前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他的眼神跟着明澈。
“纱布。”他大喇喇坐着支使她,腿将明澈刚坐过的凳子勾过来,将受伤的那条腿搁在上面。
明澈从防水袋里拿出纱布,弯腰低首于他胸前,纱布轻轻上肩,用冰凉的手按住,从腋下绕过,回转再缠一层。
他拿眼看着胸前小巧的头。黑发半湿,在脖颈间处分开,露出一小块细腻莹白的肌肤,有股淡淡的幽香,穿过血腥味飘到他鼻尖,他低了头,虚抵在明澈头顶。
明澈明显不擅长这一行,纱布从前绕至后背后再绕回,再从腋下穿过时候因为反手不顺,明澈挣了挣,头顶顶上他下巴。
他咬了舌头,嘶的一声。
明澈退开,没有抱歉声,只有冷清清的双眸。
纱布没有绑好,松垮跨吊在宽肩上,他捏着纱布的两头慢条斯理的打了个结,掀眼皮瞧了明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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