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又沿着石梯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山上攀登,来到半山腰那片桃林,回想起初中时来这里春游时的情景,李雪梅的身影又浮现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可是,如今花已化成泥,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他折断一节残枝感慨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么多花你不摘!”她随手摘了一朵小野花戴在头上。
树林中不怕人的猴子尾随着他俩一同游玩。阶道旁的石凳上坐着游人,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对奕,一棵枫树下有对情侣很投入的拥抱着接吻,仔细一看竟是欧阳秀和慕容蝶。他俩没去打扰,绕道爬上山顶,鸟瞰山下,宽阔的河流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飘带,一叶叶扁舟像一片片落叶漂在水上,城里的建筑物也显得那么渺小参差,公路上的汽车像玩具一样在奔跑。
他看着初中曾经合影的空地,很怀念过去的同学,如今已各奔东西了,“如果把我相机带来就好了。”
“眼睛就是高清镜头,脑袋就是最完美胶卷,用笔写下来不就是绝佳照片吗?听说你很有才华,可以把这些景色写出来啊?”清风飘起她的黑发,插在头上的小花也随风飘走,像一只胡蝶在空中飞舞着。
“是哦,我正到写长篇小说,把今天的事也写进去。”走了这么久,他那支缠纱布的脚很肿胀,在石凳上坐下休息。
“把我写漂亮点。”她靠在石凳边。
“你本来就很漂亮。”他手里捻动着那段残枝。
听他赞美,她心里没有高兴,反而嘴边涌现几丝痛楚,眼角露出几许忧愁。
一路行来,他很少见她如此沉默,问她,“怎么了?”
“别个都只看到我光鲜的外表。”她低头抚弄着衣角,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忙缩了回去。
他身子微微向旁边移开了一点,见她欲语还休,同她交往不深,也不便多问。
“唉——算了。”她看了看手表,“快上课了,我们去学校吧!”
下山来到门口,那辆破摩托倒在那里,她走去又轻轻的拍了拍,“安息吧!”
“你车啷门扔到这里?”他疑问。
“这里是我家。整个凤栖山庄都是我家的。”她依依不舍的离去。
“啊?真的?”他很惊愕,“你们家啷门这么有钱?”
“我爸是法院院长。”她走在他身边。
“哦,贪污受贿。”他调侃着,见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下来,忙道歉,“对不起。”
“你说得没错。”她倒也没生气,“记得几年前最惨的一件案子,踩麻木的车夫史德元冤案就是我爸收了钱一手操办的,轰动来凤县,不晓得你听说过没。”
“哦,晓得,我当时亲眼看到他爹把我同学砍了。”他想起当时血淋淋的场景都还心有余悸,“就是不晓得后来我同学啷门样了。”
“死哒。那老头也判了死刑。都死了。”她叹息着,“冤冤相报。”
出了庆凤山,搭了辆三轮车去学校,她又给车夫多给了几块钱。
来到校园,扈逸见到杨清月和夏霓虹肩并肩的走着,妒忌的说:“你这哪里是祸不单行,简直就是因祸得福嘛。”
高峰也羡慕的说:“啷门撞的不是我呢?”
杨清月没理他们,在教室里扫视一圈,问江洋,“崔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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