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月转过身见祝忠手里还捏着一团雪，“我猜不是崔嵬就是你。”
祝忠笑了笑，“听说他不读书打工去哒？”
“嗯。”杨清月随祝忠去街上转悠，路过信用社，进去打听他爸情况，得知杨文成调到了龙河。
“过两天请你喝酒。”祝忠见着冯琴身影闪过，给杨清月说了一声就匆匆追去。
杨清月找到父亲住所，龙河信用社与龙河镇中只隔着一条河。他爬上楼顶，瞭望着镇中操场，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李雪梅经过。回到简陋的屋子，找了几张宣纸，研了墨，提笔挥洒，画了几幅国画，再题上几句诗词，盖好自刻的篆印，待墨汁干了就裱在墙上，经过一翻整理，陈旧的小房间涣然一新了。到了腊月廿四，龙河集日，又快过年了，街上赶集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络绛不绝。这天是祝忠生日，说好请客的，走出信用社大门，遇上矮胖的祝忠和高瘦的金鑫。几个一起往醉落魄酒楼去，正走着，祝忠碰了碰金鑫，“高娃儿，快点，吕晓艳。”
吕晓艳也看见了他们，走过来笑着跟各位打了招呼，那双明亮的眼睛转向金鑫，“到我屋玩去啥？”
金鑫感到那眼神就像这冬日里的阳光抚摸着他的脸，“我……没得时间。”
她一听神色微变，那缕阳光也被阴云遮住了，匆匆转身离去。
“听到没，只喊你一个去她屋，我们不是她同学。正准备喊她一路去聚下，她又走哒。”祝忠踮起脚拍了拍老班长的肩，“要不你和她去吧，我不怪你重色轻友。”
“算了。”金鑫摇摇头。
一起来到“醉落魄”，门前贴着一幅对联：“贾岛醉来非假倒；刘伶饮尽不留零。”郑板桥的字体，含有几分醉意。他们走进一个包厢，贾欣和梁琪一早就在里面等着的。几年的同学好久不见，相聚一起，彼此寒暄，了解各自毕业后的情况。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
“今天不醉无归。”祝忠拿着啤酒开接连开了几瓶啤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杨清月也非常高兴的说。
“奉陪到底。”金鑫去拿了两瓶精装的“白云边”，开了一瓶，倒了一杯给贾欣。
贾欣再三推辞，“那是你们三个的事。”
梁琪自倒了一杯啤酒，“我只喝得一点儿。”
“好了。”祝忠又给贾欣倒了杯啤酒，“今天梁瞎子也过生，要喝平时的两倍。”
杨清月接过金鑫倒给贾欣的白酒朝梁琪看了一眼，窗口透进来的光线从她眼镜上反射过来，冷若冰霜似的，他只感觉到一股寒意，想说句不好意思终没说出口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都有了酒，站起，碰杯：“生日快乐！！”
“哈皮背时的吐又吐。”金鑫说了句地道的恩施英语。
几个笑着坐下边喝边谈。
贾欣端着酒杯问祝忠：“冯琴啷门没来呢？”
“昨儿夜兮打电话过去，她讲她妈不准她来，我晓得是她不想来，讲得好听点儿，不来就算了呗！有你两个大美女陪还想啷门的嘛？”祝忠猛饮一口，掩饰不了脸上的遗憾。
“你到来凤一中啷门样？”梁琪取下眼镜，轻轻揉了揉眼眶看了看杨清月，喝了点酒，脸变得有点红，目光也变得迷人。
“一般吧！不晓得啷门搞的，上课的时候定不下心。”杨清月抿了一口烈酒。
“想李雪梅想的吧？”金鑫笑了笑。
“他喜欢李雪梅？”贾欣放下杯子好奇的问，“看不出啊，假女娃儿隐藏得够深的。”
“他闷骚型。”祝忠拿着鸡爪啃着，满嘴的油，舌头绕嘴唇一圈舔干净。
梁琪转过头问金鑫，“老班长你年纪也这么大了，该谈朋友了吧？”
“那当然呢！人到中年哒还打光棍儿像么子话？”金鑫脱去外套往沙发上扔，衣服又滑下地，不管，继续喝。
“介绍一下嘛？”贾欣用筷子轻轻的夹着鱼，怕把鱼弄疼似的。
金鑫看得着急帮她夹了一大块，“她和我不是同一个班的，她喜欢我可我对她没得么感觉，就吹哒。”
“吕晓艳很喜欢你。”杨清月一杯喝完又去开另一瓶白酒。
“你啷门晓得的？”金鑫一杯已空，接过杨清月倒的酒。
“她写信给我讲的她以前是在考验你。”杨清月又给祝忠酌。
“高娃儿好像还不领她的情。”祝忠将筷子横在杯子上，给杨清月和袁鑫一人递了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她还小，应该学习。不要因为我而误了她的前途。假如她在读中专，我当然不会这样对她。”金鑫点了烟使劲的吸了一口，瞬间烟就短了一截。
祝忠朝梁琪吐了口烟圈，“刚才看你和清月一搞又眉来眼去的，是不有想法？”
梁琪用手扇着难闻的烟雾朝祝忠斜了一眼，红着脸看了看杨清月，低下头。
杨清月也朝梁琪看去，夹在耳朵上的那支烟滑了下来，他忙用手去接，抛了几下没接住掉地上去了。
“你心慌么子嘛？”祝忠捡起掉地上的烟。
金鑫一边抽着一边喝着，“从互补原则上看，他和李雪梅还是蛮配的，一个好静一个好动，是吧？天作之合。”
“屁话。”祝忠夹了粒花生米向空中抛，仰着头一说话没接住，花生砸在鼻梁上滚到电视柜下面去了，“清月他就是单相思，别个对他啷门无情，他还对她啷门痴情。要是我……”
“要是你又啷门样？你敢对冯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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