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生活便是汗流浃背的军训、安静的晚自习、寝室的夜话相互交织而成。许多人的脸变黑了,就像刚从煤矿里出来的一样,脖子也被淘气的太阳晒红了。
军训结束时开了一场总结大会暨新生入学大会,几位校领导先后发表讲话。学工处汪主任说:“我们学校要求高一学生全部住读,高二、高三允许走读。我还是建议大家都住在学校宿舍,和同学们搞好关系,除非你严重不合群。你如果在附近租个房子,晚上10点半放学以后过去,再吃个苹果,看一会儿《楚天都市报》,基本就没时间学习了。你要是写作业写到晚上12点多,整个人变兴奋了,那可能一直到凌晨3点都睡不着了。”
大家笑了一声,似乎他很有经验。“所以,高一、高二的同学如果租了房子,请尽快转租给高三的学长学姐。”
很多高三学生家长都想跟孩子住在一起,每天给孩子做几道好菜补充营养,所以争相在附近租房。
“大家要对自己充满信心。我们学校的张清(化名)同学就很有自信,他是今年的武汉市高考理科状元,然而,他曾经也尝过垫底的滋味。在当时的清华大学自主招生考试中,他的成绩在我们学校的考生里处于最后一名。但是,他说,他相信垫底不是他的水平,他一定能有更出色的表现。
“在高考之前的5月模拟考试中,他的数学只考了109分(满分150分)。班主任和他一起仔细分析原因,他也绝不放弃,进行了针对性训练,每天坚持完成一套试卷。最后,他的高考数学成绩是满分150分。
“同学们,你们都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也会像张清同学一样经历不少挫折,但是你们不应当失去自信,要永远对未来充满信心!”
汪老师讲完后,大家鼓掌。赵岚突然觉得好宽慰。在这样一个激烈竞争的氛围里,大家真的很需要鼓励。鼓励就应该像这样,拿出一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们,即使你跌倒了无数次,梦想仍在那里,希望从来不该丢弃。
最后,学校给各班颁发军训锦旗,锦旗分为“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和“优秀奖”,21班得到的是一面优秀奖锦旗。也就是说,他们班的表现是最糟的。
大家都有些失落。晚上,冯老师让班长褚光良把这面锦旗贴在黑板旁边墙上的最底部,那面墙是被用作荣誉榜的。冯老师说:“这就代表我们的起点。是的,我们表现得不好,起点比较低,你们可以把这面旗子当成一种耻辱。但是,只要努力,就能改变,就能得到真正的荣誉。”
8月30日早上,入学考试即将开始。第一场考语文。自然,大多数人是讨厌考语文的,尤其厌恶作文,赵岚觉得考语文特别耗体力——虽然只是坐着,却要绞尽脑汁。相比之下,英语就显得温柔一些。
早上6点20分,422寝室里传出手机闹铃声,那闹铃是一首欢快的日文歌,一群年轻的女歌手在唧唧呱呱地唱着,想必是一群美少女。这欢快的曲调反而让赵岚产生忧郁和孤独的感觉。人们的境遇常常就是这样,热闹是别人的,寂寞是自己的,别人越是欢快,自己越觉得孤单。
赵岚、李潜旬、钱德生、周宇正、孙泊泽先后爬下床,只有吴付还赖在被窝里。起床号还没响呢,他们就要做好准备去迎接考试了。
语文考试的试卷完全按高考题型命制,有点难。不过大多数同学并不在意,毕竟这不是高考,何必较真。中午,422寝室里的人又在闲聊,聊自己写的作文。
钱德生见赵岚一声不吭地收拾东西,便问:“赵岚,你写的作文题目是什么?”
赵岚为人孤僻,处事低调,不喜欢在考完后讨论试卷题目,尤其不喜欢讨论作文。他认为把自己的作文交给别人看就像是把心交给别人一样,不可妄为——然而让阅卷老师看自己的作文却是迫不得已。
“我忘了。”赵岚冷冷地答道。
钱德生很惊讶:“怎么可能?刚考完就忘了?”
“很多事情是应该忘记的,忘得越快越好。”
钱德生紧追不放:“哎,你就说一说作文的题目呀,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岚笑着说:“我给你出道题,只要你答对了,我就告诉你我的作文题目。”
“你要出什么题?”
赵岚便饶有兴致地说:“鬼谷子有两个徒弟,孙膑和庞涓。鬼谷子选取了2到99之间的两个数,他把两个数的和告诉庞涓,把两个数的积告诉孙膑。但孙膑和庞涓都得不到对方的数。结果庞涓对孙膑说:‘我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数是什么,但我肯定你也不知道。’于是孙膑说:‘我本来不知道,但你一说我就知道这两个数了。’然后庞涓说:‘我也知道了。’请问这两个数是多少?”
寝室里的几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这道“鬼谷子问徒”的题目在网上一搜就能找到答案,赵岚觉得颇为有趣,一般人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出来的,他也是把答案研究了半天才弄懂。现在他出这道题,当然是存心刁难。
而钱德生对这道怪题毫无兴趣,说:“有病!我不问你了。”
下午考数学。学校要求大家暑假预习高中课本,显然有些人偷懒了,试卷里涉及某些高中知识,他们只能望洋兴叹。
晚自习时,教室里十几个男生出动,搬来一摞一摞的课本。课本发放后,大家兴奋起来。
“这就是数学课本啊,怎么一本书里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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