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皇连笑几声道:“朕今日便替我儿向齐卿之女做了这个承诺了!”
“白首莫离”的承诺若是太子给出的,齐修倒有一千个借口拒了,但这竟然借皇上之口向自己提亲,便是如何也不敢忤逆了,齐修便只能应了下来。
“哎,不对啊,你方才所言的是,皇后嫂嫂若心中不欢喜,又怎会答应嫁给当日的太子呢?当时他们未曾相识啊!”
顾邑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道:“何人说他们未曾相识?我瞧见当年他们在马球场上甚是相熟,原先以为认识许久了也该知晓身份,可谁知……”
“为了减去不必要事端,太子当年只是化名为叫阿钦的公子哥,同齐家小女相谈甚欢,我瞧着他们在马球场上的模样,当年想必两人早已互相欢喜……”
我愣愣地听完顾邑当时的旁观,这才知道他二人竟然是欢喜过一场的,舒凡自从知晓父亲应了皇命,自己要嫁去东宫,她才不管什么太子妃的位置,只是命家奴拼了命去京城四处寻找唤作“阿钦”的公子,若是能找到他许能以订婚的理由拒了这场婚事,便将他们相伴而游之地翻上许久,也未曾找到,可她那时却不知“阿钦”只是当今太子的化名,更加不知晓这场御婚是太子向父皇求得的。
齐修原先瞧着自己爱女拼命找“阿钦”,心中对女儿甚是疼惜的他本想搏了老命抗了这御婚,为自己爱女争个幸福,却等来回府的女儿,呆滞的模样像是丢了魂那般,而后一切如常地只是答应父亲这场御婚,也让父亲万不要为自己担忧。齐修原以为爱女思虑几天后,觉得东宫方是不错的选择才答应了这场婚事,未曾知晓过是这番缘故。
舒凡回府那日在二人常见的马球场终得相见,太子向她坦露了一切,自然包括自己的身份,可齐舒凡是什么人?她万不能忍受他人的欺瞒,连着女儿家的傲气显露无疑,将身份遮掩住与她一道相伴的少年阿钦竟然是东宫太子?自己未曾发觉过,这到底是太子瞒得深还是自己太痴笨?便不顾太子失魂地回府了。
太子原先是宠极了这位太子妃,东宫之需均按着她的喜好来定,但这些哪能打动那位太子妃?她只是淡淡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往日齐家小女在马球场的生机。
太子原先还是锲而不舍的态度,直至整整一年也未换来太子妃的回心转意,而后便像忽略这位太子妃一般,又册封了许多位侧妃、良媛之类,东宫因而充盈。
太子妃也只是默默应了自己的称谓,将东宫上下打理得甚是妥当,但那模样只是个主事之人,万不像太子的妃子。
顾邑谈起此事甚是惋惜,他定是想起当年二人在马场上相识相知的模样,万不该有如今的结局,这回我倒是逐渐理解了齐舒凡,同顾邑争辩道:“我若是嫂嫂,也会同她一样的!”
见顾邑不解又接着道:“我虽不晓得嫂嫂是因为不欢喜宫中没了自由的生活还是怨念皇上昔日欺骗她,可我也是恨极了人欺瞒我的。”
顾邑哑然半晌才道:“若是有苦衷呢?你想当年太子出宫若是打着东宫旗号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事……”
“我一向不信欺瞒人是有所谓的苦衷,若是真心实意,将话说明白岂不是更显得诚意十足,若是首先便欺骗人的话,那便叫不得欢喜!再来,他之后有许多机会说明也未提过,倒瞒得舒凡嫂嫂好苦!让人苦的这般叫什么欢喜呢!”
我说完这番话这才瞧了一眼顾邑,他听我此番话却是比方才我听着昔日太子之事还要震惊上许多,怔怔地坐在那儿失了魂一般。
我唤他许久这才朝我望来,便听他嘶哑的声音道:“阿棠,此话当真?”
我狠狠点头,我顾甘棠的话自然是泼出去的水,不收回来的!便肯定地说道:“自是比珍珠还真!”
瞧那顾邑的模样,像是患了失心疯一般,只是痴痴呆呆地盯着我许久,眼眸深深的像是要将我整个人完全印在眼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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