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很明白那日顾邑同我说的一席话,却还是想见皇后嫂嫂,她的脾性让我觉得舒服的不得了,又是待我极好之人,自然也顾不上顾邑所言了。
这几日因为胆怯门庭若市,我也想着法子能避开就避开,便想着正好可以去探望皇后嫂嫂,径自来到她的寝殿,发现果真不出我所料,她手中正翻着名册,向女官商议指点着,见我前来她便吩咐着女官将名册拿至偏殿,迎上了我。
我们只顾着相视而笑也未见礼,但又一想我俩都是瞧不上礼数之人,笑着对她道:“舒凡嫂嫂,许久不见了。”
她走至我面前,携了我双手要拉着我坐在主塌上,只是淡淡地笑道:“你将嫂嫂二字去了,我才欢喜。”
我不禁眉头紧锁着,甚是怨念:“近日来皇上可还曾来看望了你?”
她也只是淡淡地应着我:“只是那日曾来过,许是政事繁忙耽搁了。”
有何事能丢着原配正室独守空殿,自己却享受着同其他妃子的鱼水之欢?我不禁又觉得怒上心头,齐舒凡为东宫太子妃许久,我也总听闻昔日太子不甚宠爱她,我原先也甚是不解,也因此事与三哥争论许久。
三哥也只会摇头说上几句我尚且不懂得的风月场上的话,又说我是女儿家不晓得男人的口味与心性,尤其是像太子殿下那般严于律己之人,他本从小被父皇亲育长大,又受极了东宫身份的约束,更加不欢喜有个能整治宫务又正襟危坐的太子妃。
“像齐舒凡这般的无趣才女,怕是不对皇兄的胃口,皇兄兴许欢喜的是那有些情趣乐子的莺莺燕燕。”
因三哥这句话,我鄙视了他许久,但我终究不是皇兄,也不知晓到底三哥所言是否属实。
我也顾不上其他,便只是努努嘴同齐舒凡抱怨着:“你倒好,又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真是让我气急败坏了,不知何处能帮衬着你!你虽大度,若是那些妃子真是要骑到你头上来,你还是莫要再大家闺秀般大度了,后宫之主哪是你这般让自己受委屈,倒便宜了其他人?”
舒凡还是笑着,又微微扶额佯装头疼的模样道:“放心放心,阿棠你放千万个心,我定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了去,不会让你丢了你的面子的!”
她特意着重了后半句话,倒让我一窘,想起了孩时在东宫的场景,又娇嗔了几句,同她打趣一番,便听她顺带提起些后宫晋位之事,她见我不甚感兴趣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舒凡姐姐,你是我心中一个绝佳的女子,瞧着你这些年在宫中虽过得平稳,但我委实瞧不出你真的欢喜过这样的日子,但如今你已是后宫之主,母后主治后宫时我瞧见的后宫争斗不比你瞧见的少,你还是要听进阿棠所言,好好顾着自己才好!”
我不知这些话她能听进去多少,只是盼望着她能将日子过得稍微有些“颜色”,我接触她不多,但因为机缘巧合对她甚是欢喜,也因那事对她多了几分仰仗,但每回见着她,她均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虽她这过日子的法子同我有几分相像,但我过日子虽然随意了些,对旁事均不在意,但她的模样却仿佛是随时迎来生命的终结,只是在行尸走肉般履行着自己的职责,那又因她本身云淡风轻的气韵,旁人看起来倒觉得她是超凡脱俗了。
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道:“阿棠我知晓你心中念着我,可我齐舒凡终结不能做再做回齐家小女了,我也就不甚在意其他事了。”
我见她说起这句话之时甚是疲倦的模样,便知趣未再提起。若是从前我会觉得新帝狠心负了她,可方才她那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让我脑海里闪过一种让自己都为之震惊的念头——不是新帝不宠她、不欢喜她而使得她这般云淡风轻地活着,这分明是她在以这种模样逃避啊!
我回寝殿的路上只在默默思索着舒凡话中的意味,未能瞧见坐在亭中等我之人,只听着一声干脆清爽的声音唤道:“阿棠,你莫不是失魂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顾邑在院中之亭坐着,也才知晓方才他叫了几声我也没应,便讪笑着迎了过去,我心中又憋不住话,无论是什么情况皆想着同他人说上一番,在也是山庄之时我也能一个人抱着野狗自言自语上半日,今日将方才的心思同他道来也不足为奇。
顾邑也听着我说上半晌也未曾言语,听着我滔滔不绝又连绵不断的诡谲猜测后道:“一半是同你心中所想那般。”
我更是满心的疑惑:一半是那样,那另一半呢?
便又追问着,他见我这番亟不可待的模样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用两指敲了敲我的额头道:“若是同你所猜测那般,齐修老来得一女宠极了齐舒凡,齐舒凡心中若不欢喜太子,齐修又怎会让爱女逆着心意嫁给他作东宫太子妃?”
我自然知晓齐修此人,他算是三朝元老的大人物了,能文能武,在前朝是父皇的左膀右臂,朝堂上威武又刚烈,却偏偏疼极了自己的女儿,齐舒凡也未让齐老失望,幼时便以才气享誉全京城,用三哥的话形容着“追求她的公子哥能从京城南大门一路排到北大门”,更何况她老爹是齐修这个老丞相,父皇便曾在商议朝政时借机一问:“齐卿之女可有大志焉?”
齐修未敢揣测圣意,当时只觉莫不是自己与皇帝政见不和惹来迁怒,但又觉莫名其妙,只是编了一个女儿家都有的谎言说上了一句“大志未有,倒是愿着能有一心人,白首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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