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耶律珩的随从凑在他一旁嘀咕了什么,只见他的神色微变,却还是用那双玉墨般的眼眸盯了我半晌。
耶律珩扫了一眼跪着的那位可人儿,淡漠且并未夹杂一丝感情地道:“你的事情我还不想去操心,孙家也已当未有你,今后你的死活也与我耶律王府没有任何关联了。”
却见孙青青满眸的惊喜,连连磕头:“多谢小王爷开恩,多谢……”
这孙青青好歹当日在皇宫里也是傲骨一枚,可对着耶律珩倒是像见了……鬼?又俱又怕。可是,耶律珩明明这般温文尔雅,很难想象孙青青眼中的墨玉公子是个怎样的角。
这算是把他俩的事情解决了,可并不代表眼前的这几位角很好糊弄,我只能连连干笑,一会瞅瞅顾邑,一会望着我的实名兄长,心中那个惆怅啊。
可耶律珩不会看顾邑一旁的冷脸,非常顺手地扯着我的袖口往门口走去,可因为没站稳不由地朝着耶律珩的身体依过去,临转头的一瞬间我似乎是瞅见了顾邑微皱的眉头。
我微微抬头望着耶律珩道:“欸,不行的,我现在还是不能走的,思思的事情尚且未能解决,我这么走……不厚道!”
耶律珩嘴角一抬笑道:“我定是不会辜负你喊我一声兄长的责任的。”
这回我真的羞赧了,我的小把戏在这位面前耍起来倒像是献丑无疑,是该感叹我的笨拙还是他的玲珑之心?
在听思思哭诉完我故意喊他一声“哥”,完全是想凭借着他的能力帮衬思思一把,本是想着能做一番铺垫,好为之后的请求顺利一番,却不想他早已看透了我的小心思。
我除了扶额叹息,还能干甚?
顾邑也真没让人失望,在百花楼的门口就一下拦下了我们,沉声道:“阿棠,同我回宫。”
还未等我搭话,耶律珩轻笑一声:“果然,你还是未同她说那事。”
啊?什么事?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二人,却见顾邑又深锁眉头,似是很不满耶律珩这番话,作势要强牵着我走。
耶律珩一个转身,将我护在身后,一改原先的温和无害:“我本是想顺着阿棠的心意,让她有自己的活法,可我如今已得知那件事了,定不会再置她于险境。她如若不是你楚越的公主,我耶律王府也能举全府之力定能护她肆意一生。”
我原先也未曾想过我这位才见没几面的兄长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有些感动,自小在父皇母后的庇护下我确实未曾受到委屈,可大了些明了事理我也知道我是个光占名分的挂名公主,心中难免会在意,也为自己的身世苦恼过,可万万不曾想到除了父皇母后,也能有人如此护我。
“顾邑,你可曾想过曲县一役为何程家军兵败如山倒,偏偏让我周辽得了先机吗?”耶律珩右手极为自然地打起了响指。
顾邑似乎对他这个问题极为感兴趣,双眸一亮,可望了我一眼又渐渐黯淡了下去,嘶哑着声音说道:“如今,这些已不重要了。”
耶律珩笑道:“不,你若是越想掩盖,越会让事实呼之欲出,若非我极力坚持,怕是也要被糊弄过去了……”
“可是,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可以藏着,有些事情万万不能,你想骗自己还是想瞒着她?”
耶律珩边说边朝我望来,我又是一脸疑问,只是觉得他二人的话语下似是藏着了不得的秘密。
曲县一役,这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耶律珩沉声道:“若是当日没有你皇兄的极力挑唆,你觉得她会枉顾军纪,带着自己的亲兵来曲役么?出事前的几日我曾去霍城寻过她。”
顾邑双眸瞬间放得很大,捏紧了右拳,忍住不发作,可我也知晓他这回这模样分明真的是愤怒到极点了。
耶律珩并未在意他的模样,自嘲道:“你也别这般望着我,那日我冒险去霍城营帐确实是要带走她,未同她说她心里也明白得很敞亮,非常坚定地拒绝了我,她宁愿朝自己国家子民开战也舍不得离了你,可最后却并不是在周辽着了道,而是被她心心念念的楚越给卖了,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这回我再愚笨,心里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他们说的是程梨昭曲县遇难的经历,这对顾邑来说每句话无疑不是一把刀割在心头……
可是,大家盛传的版本明明是程梨昭遇难战场,这和楚越、四皇叔又有什么关联?
气氛明显紧张得完全不合百花楼的花艳了,我干瘪地咳嗽了几声没得回响,只能愣愣地说:“今日咱们有缘相聚这百花楼,不如约个时日再来逛逛,也不枉这良辰美景与……佳人?”
我原以为我这个收尾能评满分的,却是他二人齐齐望着我,耶律珩更是万分不解,终于甩开我的手臂道:“阿棠,你真的不想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
我又干笑一声,摸着耳垂道:“你们的事也干不了我的事,我操心那干甚?”
谁料我这话把我面前的这位兄长弄的极为不淡定了,他似乎是要将自己沉稳的性子给甩开了,面色严肃不说,又一副“早知道你如此我何苦和你纠缠”的模样。
我只听见他怒声说了好几句:“很好,很好,顾甘棠,你真的很好!”
当然,我是听得出他的讽刺和怒气,可就是不解他这怒气的源头。
不过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不会说话的糙人果然回回都不适合打圆场。
凡是要打圆场,绝对会把自己的脸给打了。
耶律珩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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