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三子的风波在后宫中着实闹了很长一阵子。转眼皇后入宫有半年了,皇帝至今没有一晚不是在翊坤宫住的。贵妃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了。令妃没事就往皇后那里去,似乎和皇后交上了朋友。唯一没什么响动的,就是贤妃。
这日苏了了去向太后请安时,被太后留了下来。
太后随口问了半天皇上的情况,随后才道出意思。“皇后,皇上在翊坤宫呆了多久?”
苏了了当下便明白了,皇帝宠幸了她半年,她至今小腹平坦,太后显然是有些急了。其实这不怪她,苏了了心里默默地解释:皇帝虽然日日都在她宫里,但实际上他俩同房的次数真的是屈指可数。大部分时候皇帝就是借她的地方睡个觉而已。奈何这话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苏了了只有把这个黑锅背下了。
“皇上倒是有一个皇子,不过母亲位份太低。贵妃虽然有孕,也不知道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太后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皇后身为中宫,你将来的孩子,地位自然和其他妃嫔所出的,是不同的。哀家也希望你能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苏了了心想着,对于皇帝宠幸谁她可一点也不在乎,所以没必要为此惹太后不痛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来太后念着她的好,不求雪中送炭,至少不会落井下石。于是她连忙跪在地上。“臣妾得蒙皇上这样的恩宠,却如此不争气。臣妾对不起皇上。臣妾明白了,今晚臣妾便求皇上去储秀宫。”储秀宫是令妃的寝宫。
太后满意地点头。“中宫如此懂事,哀家甚是欣慰。不过哀家也知道,皇上对皇后用情至深。哀家这也不是逼迫皇后。”
“臣妾明白。”苏了了答,“臣妾与令妃如今情同姐妹,是臣妾想让皇上去储秀宫。”
太后拉起苏了了,赏赐了她一对白玉手镯。“中宫贤惠,后宫才会太平。皇后如今大有长进。”
这对玉镯看起来好贵重的样子。苏了了甜甜地笑着,谢了赏赐。
回到翊坤宫时,皇帝已经早朝回来了。萧御风正在案牍上批阅奏折,身旁只有于长安和柔兰伺候着。他听到动静便知道是苏了了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母后今天同你说什么了?”
苏了了朝他做了个鬼脸,回答:“太后想让皇上去令妃那里。”
皇帝斜睨她一眼,心道:你卖太后卖得倒快。看来卖朕的时候,也没含糊。他换了本奏折继续看。
苏了了打量着屋外,找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让柔兰给她端来茶水糕点,一边吃一边大声冲着外面喊:“皇上,您在臣妾这里住了半年了。臣妾想着,是不是也该去其他妃嫔那里。后宫雨露均沾,才能平安无事。”
皇帝眯起眼不满地瞪着她。
苏了了耸耸肩。暗道:你管你批奏折,我管我演戏,互不干涉。“皇上,您住在臣妾这儿,臣妾好吃好喝地待您,您总也该让臣妾交个差吧。”她小声说。
皇帝低下头懒得理她。
苏了了继续对着外面喊:“臣妾是一心一意为皇上好。如今贵妃有孕,侍奉不了皇上。皇上不如去令妃和贤妃那里坐坐。臣妾听闻,贤妃最近正在研读史记,说不定有些个好故事能说给皇上听。不过若是臣妾,臣妾必定先去令妃那里。令妃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苏了了喝了口茶水,又道:“皇上,您答应臣妾会考虑了?臣妾当然不会介意,臣妾谢皇上体谅。皇上,您可千万要考虑,今晚是去贤妃那里?还是去令妃那里?”她顿了顿,往嘴里塞了个糯米糕。吃完之后,接着说:“知道了知道了,臣妾不打扰皇上批阅奏折了。皇上,可一定要考虑哦。”说完,苏了了拍拍手掌,起身回房。
皇帝道:“朕今晚去储秀宫。”
苏了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什、什么?”皇帝这么听话,绝对有问题!
皇帝抬眼,眉毛上扬,调笑道:“怎么?你是吃醋了?放心,朕还是最宠爱皇后的。”
“不不不!”苏了了连连摆手。“皇上如此体恤臣妾,臣妾铭感五内。”她心里说:鬼才吃醋,你不来,好歹能早点睡。卯时还要起来要去给太后请安呢!想到这件事,苏了了怨恨地瞪着皇帝。
萧御风对苏了了这种类似吃醋的表情,还是非常受用的。“边报到了,镇远侯林安禄中了埋伏,辛亏是河西节度使程继亮带着五百骑兵,佯装援军到了,吓跑了敌军。这才保住了边关。镇远侯在此战中折了不少亲信,林家的权势是要到头了。程继亮是令妃的堂兄。”他既是在对苏了了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之后,便抬眼看着苏了了。
苏了了拍拍xiong部,这话让她有些害怕。她干笑两声,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最后只道:“皇上也是辛苦。”
皇帝走到她跟前,轻轻刮了她的鼻子,柔声道:“皇后如此体贴,朕岂会辛苦。”
当天晚上苏了了辗转难眠,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后宫的残酷,天子的绝情。她带着游戏的心态入宫,没心没肺地当着皇后。以前皇帝陪她胡闹,她也没想过将来。现在贵妃眼看就要倒霉了,苏了了也开始想,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第二天她神色萎靡的去向太后请安。太后以为她对皇帝真是感情深厚,心中也有些不忍,于是好言安慰了一番。苏了了当然不能说破她心中的顾虑,只好和太后打马虎眼。
皇帝在储秀宫住了数日,这翊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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