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继考虑良久,一直思量着现在军心未稳,不宜动手,但又担心楚飞烟之智,恐夜长梦多,迟将生变。
听到门下将士通报楚孟二人要探望小主公,顿时心下一动,咬牙道:“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宜动手也要动手,军中要乱就先乱上一阵子,大不了再大治一番!既然你们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他意已定,便安排下去,命亲兵队长传令守卫将士放行。
亲兵队长正是他的胞弟,名为胡续。胡续出来道:“胡将军有令,小主公身体欠佳,你等二人探视时间不得超过一柱香时间!你们跟我来吧”说罢,便带着二人离开。
楚孟二人抱拳道:“得令!如此,有劳了!”
胡续领着二人,一路向云飞阳营帐行了过来。营帐位置较为偏僻,此时入夜已深,周围人影幢幢,有人遥遥值守却并不靠近。
走了半晌,胡续在一座帐篷前停下脚步,道:“就是这里了!小主公身体欠佳,尔等不可久留,解下兵器,速去速回!”
楚孟二人对视一眼,便掀开门帘入得帐内,此时帐内无人值守,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火焰,在案上摇摆不定。在昏暗的光线下,床榻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裹在被子里休憩。
孟飞熊张口便叫道:“小主公,我和大哥来拜见你了!”声音甚是洪亮,却无人应答。
孟飞熊见状,便加大嗓门,犹自开口喊了一声:“小主公!我和大哥来拜见你了!”这一声,如惊雷炸响,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传出老远。
稍候了片刻,既不闻声音应答,也不见床上有丝毫动静。
楚飞烟觉得不些不对劲,不,不是有些,是太不对劲了!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鼻子在空气中使劲抽了抽,没错,是血腥味!
顿时,他脸色煞白,全身一阵冰凉,拉着正要前去的孟飞熊,急声叫道:“不好!快走,我们中计了!”
就在这时,营帐被掀开,冲进来一个将士,正是刚才的带路的将士胡续,他大喊道:“不好了,小主公遇害了!”紧接着,营帐外一片骚动,似是有一队人马汇聚而来,一时间营帐被拆,内外灯火通明,明晃晃的数十个火把、刀枪,围着二人。
胡续开口吼道:“小主公遇害了!快去禀报胡将军!”
此时孟飞熊听闻中计,便要冲杀出去。楚飞烟道:“三弟,不可!”话音刚落,孟飞熊勇猛无匹,力大无穷,手掌一起,已拍翻两个。楚飞烟见了,心底一叹,坏了!
不动手还好,一动手便是百口莫辩。
未几,便有大队人马赶到,胡继也匆匆赶到。胡续大声喊道:“胡将军,小主公遇害了!是他们,是他们杀了小主公!”
胡继一听,立即“悲愤”地吼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众人住手罢斗,孟飞熊破口大骂道:“兀那小儿,休得信口胡言,我等二人并未碰小主公一根汗毛,连人影都没有见到,尔岂能如此血口喷人!”
楚飞烟开口冷静地道:“这位将士,我兄弟二人刚刚入得营帐,尚未来得及面见小主公,你都未见小主公一面,因何一口咬定小主公遇害了?”
胡续一阵语塞,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胡继见状,哼了一声,问道:“刚才是谁在大声呼喊小主公?”
胡续眼前一亮,忙不迭喊道:“正是熊将军,他杀害小主公时,小主公隐约发出了一声惨叫,他害怕事情暴露,便用自己的大嗓门掩盖过去了!我听到了小主公的惨叫声,是他!就是他!”
众将士面面相觑,飞云小将是云将军一手抚养长大,不思报恩,反而恩将仇报地杀了他的儿子?众人都不相信,但闻胡续说得有鼻子有眼,如同亲见一般,一时间都不能接受。
楚飞烟闻言,心中一凛。他开口反问道:“我兄弟二人得令探望小主公,营帐里就我兄弟二人,为何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胡续大声道:“定是如此,你等二人眼见事情败露,故此反抗,是也不是?”
孟飞熊大骂道:“放你奶奶个屁……”
胡继皱眉道:“都给我住口,小主公要紧,还不看看小主公的情况!”语毕,便示意胡续上前。
胡续大踏步上前,伸手揭过被衾。甫一揭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四散开来。
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定睛看去。只见军床上的幼小孩童,脸朝下趴着,身下一滩血迹。胡继道:“军医,看看是否还有救?”随军军医连忙上前,小心地翻过小童,试探鼻息。众人眼见这小童面容血肉模糊,似是被巨石砸中般,已是看不出面容,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
随军军医是军中老者,姓吴,救死扶伤者众,无数军人受他恩情,实乃德高望重之辈。此刻,他深吸了口气,仔细探过,众人紧紧地盯着他。
孟飞熊急忙拉住楚飞烟,道:“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立即冲出去?”楚飞烟摇了摇头,却是紧张地盯着军医,道:“静观其变。”
半晌,只见随军军医吴郎中双目泛红,缓缓摇了摇头。胡续见状,立即大哭一声:“小主公,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声音之悲切,闻者无不悲恸心酸。
众人眼见幼小孩童倒在血泊中,又闻胡续言语,无数人双目含泪。
常山更是哽咽道:“小主公,你死得好惨!”随即又向胡继道:“请胡将军为小主公主持公道,为他报仇!”军中数十个声音纷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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