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折叮嘱完却依旧攥着人不放。
明明只是分开几日,他却觉得有好些时候没有见着她了。
地道光线昏暗,她却眼神晶亮,面容如雪白净,一颦一笑都莹莹生光。想起方才那一手掌握的腰肢,又细又软,似乎一折就断。
莫冉折看她的目光有些灼烫,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装进口袋里时时刻刻地揣着。
花荼兮被他那黏糊劲都快整晕了,双手搡着劲推开他,想交代他自个也小心点。
谁知莫冉折根本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捉着她的手指吻了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荼兮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对周围道:“走吧。”
——
因有人带路的缘故,一行人走得很顺畅,没多久就出了地道。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透,花荼兮从阴暗的地下重新回到灯火通明的地面上,一时有些睁不开眼。她适应了一下,这才眯着眼开始打量周遭——
白玉地砖,紫檀漆柱,处处银镶金裹,好不奢华绮丽。
花荼兮扯了扯唇,想来这里便是扎西靖穆的东宫了,吃穿用度这般出格,倒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将军。”有人从不远处的抄手游廊匆匆赶了过来,对她抱拳行礼。
花荼兮看了眼,认出他是莫冉折身边的亲卫。
“如今什么情况?季了呢?”
亲卫垂着头,声音有些不自然向她禀告:“扎西靖穆得了风声,先一步躲到皇宫里去了。我等来晚了,季将军已经他带走了。”
“带走了?”花荼兮的心里咯噔一下:“东宫的每一处你们都仔细找过了?”
“都找过了。”
花荼兮深吸一口气:“季了被关在水牢中,水牢在哪儿,带我去看。”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亲卫当即动作利落地将她引到了行宫的地牢里。
花荼兮见过不少表面看起来光鲜气派,内在却是肮脏到了骨头里的豪门大院。只是她没想到,堂堂东宫之主,竟然会在自己睡觉的卧房下头建了个动用私刑的地方。
花荼兮沿着台阶走下去,越往下血腥味越浓。她被引到最最里头的一处石牢前,这里跟别的铁牢不一样,硬生生凹下去了一块,变成一个深坑,从上往下看,能见到里头又脏又臭的黑水。
花荼兮的目光滑过铁锈斑斑的手铐、干涸的血迹,脸色越来越难看。
季了...就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关了那么多天吗?
“将军,”陆逊时见她神色阴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先上去。”花荼兮面无表情的转身,边走边朝着身边的亲卫道:“我听说,东宫有路可以通向皇宫?”
“回禀将军,我们关押审问了所有在东宫里当值的奴仆杂役,他们都说不知道。”
花荼兮嗯了声,一颗心却惴惴不安。
难道...就这样等着吗?
季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再在水里泡了如此之久,如今一定十分虚弱了...若是不快点找到他治疗,恐怕有性命之忧。可是,莫冉折又再三强调不要去冒险,自己若执意要前往,会不会妨碍到他的计划?
花荼兮拾级而上,犹豫间已经回到了扎西靖穆的卧房。谁知刚迈上最后一级石阶,就听到室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啼叫声。
“小白?”花荼兮循声望去,惊讶地瞧见自己的猫头鹰跟疯了一样,扑棱着翅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床榻后的一堵墙。
众人见此皆是神色惊异,还是陆逊时反应快,不等花荼兮说什么就赶紧上前,趴在墙上又摸又敲。
“将军,”他随后一脸惊喜道:“空心的。周围肯定有机关可以打来它,我们找找。”
“没有那个时间了,”花荼兮眉目不动,冷声道:“炸。”
————
“砰——”
甲胄如墨,枪戈如林,激昂嘹亮的号角响彻四方,浓黑的硝烟夹杂着冲天的火光,打破了寂静的夜。
“报——”有将士冲了进来,跪在长长的白玉台阶底下,惊慌道:“三殿下他们攻进来了!午门失守了!”
扎西靖穆早就坐不住了。他站在殿门前,连面皮都在颤:“一群废物,那么多的兵呢?都去哪儿了?!”
那将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三殿下不知何时搭上了大昭的国相,借了他们的兵当援军,从皇城内部包抄我们。不仅如此,他们还到处宣扬是您下毒害死了陛下,意图谋权篡位,如今就连民心,殿下也失得一干二净!”
“这个老三,竟然还能蹦哒!”扎西靖穆气得脸色发白,有些站不稳。
正恼火间,一声微弱的嗤笑在耳畔响起:“就凭你还想争皇位,早些降了,还能留个全尸。”
“闭嘴!”扎西靖穆怒火中烧,一脚踹过去,把被两个侍卫架住的狼狈不堪的男人踹倒在地。
季了吐出一口血,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感几乎让他晕厥。
他闭了闭眼,缓过一口气,再睁开时,依旧无比清明,看着扎西靖穆的眼神如风雪过境,冰冷刺骨。
“殿下,”那将士被他的眼神吓到,转开头问:“这个人怎么处置?”
扎西靖穆蹙着眉,不耐地挥挥手:“拖下去弄死吧。本想留着他做人质,如今这个场面,怕是再来十个人质都没用了。”
那将士领命,他抬手就去拖季了的胳膊,可还没来得及碰到他,手便被牢牢制住了。
季了挡开他,淡淡道:“脏,我自己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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