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讲完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柠檬水,目光像是流露着征询意见的意味,默默地看着对面的任杰,仿佛是一名资深大厨在看着一位食客在吃完他做的菜之后看有什么意见反馈。但在任杰看来,此刻她的表情和姿态却是如此平静,似乎她根本就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这甚至让任杰对它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然而,任杰的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不好意思看她,他歪过头去悄悄地将滑落的泪水拭掉。
回过头来看她时,她微微地笑,只听见她轻声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事不真实,只是被我的故事感动了?”
“你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任杰不得不老实地说。
“哪个部分感动了你?”她凝视着他说。
“我不知道,也许是你说的那个承诺。”
她就像资深大厨得到了食客的肯定一般,满意地笑了笑,没有惊喜的雀跃,却在心里平添了一份小小的成就感。
“你为什么在乎我的感受?”任杰问道。
“因为我要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我想请你帮我。”
“凭什么你就相信我会帮你?”
“直觉,也许这个回答有些老套。但若你是被那个承诺所感动,看在这承诺背后所蕴藏的爱情的份上,请你帮帮我吧。”她央求地看着任杰说,脸上洋溢着一种娴静而又婉约的光辉。
“我要怎么帮你?”
“第一,请你帮我找到朱雨倩;第二,在我和朱雨倩的有生之年,不要将我的故事讲给世人听,包括朱雨倩本人。”
听了她的话,任杰惊讶地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半天,才结巴着说:“你……你真的假的?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又这么多年过去了,谈何容易啊,再,再说了,你还认识她吗?”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你不有新闻嗅觉和职业优势吗?你们这叫见多识广的。”
“你找她想干什么?说你是伟康,你从外星回来了,说你要实现你的诺言,她会相信你吗?”任杰像做了坏事一样,偷偷地瞄了一下咖啡馆内四周,压低了音量说。
“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谁,我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她要是过得好,我就知足了。”她喃喃地说着,眼眶里闪现着点点的泪光,“她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想帮帮她。”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让我不要对任何人讲这些事,就是怕雨倩知道了会有负担。假如她需要的话,你只想默默地帮她。而且你让别人帮忙来找她,显得让你们的重逢更加,呃,更加——自然?”
任杰说完,看见她又笑了,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说:“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让她的生活错乱;也许她根本就忘了我是谁,我随随便便去找她显得太过于突兀,不相信的人还以为我疯了呢。”
听完她的回答,任杰也笑了,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喏,这里是我写的关于她的情况,我能想起的就那么多。”她说着,递给任杰一张纸,任杰毕恭毕敬地接着。
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往窗外看了看,不觉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于是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便悄悄地离开了咖啡馆。
“怎么这么晚呀?我姥姥来了,她等着你都好久了,一直在念叨着想看你呢。”任杰刚一进门,芷晴便轻声地嗔怪道。
“是吗?姥姥来了!那你不早点说,你看,我第一次见姥姥,就让她老人家等着,哎。”任杰不好意思地说。
“哎?是不是小任来啦,快过来坐。”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姥姥已经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便立即站起来,热切地看着来人。
“姥姥,我是任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有个采访任务……”
“没事儿,你们年轻人哪忙事业,我老太婆等一会儿算不了什么,哈哈……只是我呀,好奇,早早叫芷晴他爸把我接回来,想早点亲眼看看宝贝孙女的男朋友,哈哈……”姥姥边打量着任杰,边笑着说,“嗯,人比照片里帅,看来我们小晴眼光不错,呵呵。”
“姥,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他呀?”芷晴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轻声地问。
“都夸,都夸,你这个小妮子,哈……”
“吃饭了,吃饭了,任杰、妈、芷晴,都来吃饭了。”芷晴妈端着一大碗汤从厨房里出来,嘴里热情地招呼着。房子里顿时飘荡着浓浓的饭菜香味,激起了任杰强烈的食欲,他这才发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
芷晴扶着姥姥,和任杰来到餐厅里坐下。芷晴爸也刚解下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拿了几罐啤酒在姥姥的身边坐下,边招呼着任杰吃菜,边拿了一罐啤酒递给任杰。
“任杰啊,今天你陪你叔多喝一点,难得今天他亲自下厨。今天的菜啊可是全手工制作,多吃点啊。”芷晴妈笑着说。
“是吗?叔叔辛苦了,那这些菜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姥姥接过芷晴妈的话茬说:“哎哟,还全手工制作!要我说啊,这菜本来就得手工制作。你看看现在的人,什么时候做菜也不用手不用脑了,生的菜品往那什么机器里一扔,就得了,你说那能叫菜吗?我们过去不都是自己动手烧菜吗?现在倒好,动手烧的菜倒成了稀罕物。我们那时候啊……”
姥姥还未说完,芷晴妈笑眯眯地打断她的话,说:“妈,现在是2061年,不再是21世纪初了。至少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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